把那層白色小心搯起裝進竹筒裡,陳遠山隨手拿起來一根細葉草插在竹筒中間。
接下來便是等待,看是不是祖母以前說過的那種大戶人家才能用的,無色無味的燭火。
等待的時候,陳遠山劈幾下竹子就過來檢視,慢慢竹筒裡的白色變乾硬。
陳遠山小心把竹筒劈開,取出堅硬的白色木棍,把中間的細葉草點上。
火苗跳動了幾下,然後便發出明亮的火光,陳遠山將它移到了石洞內,一霎那,洞裡被照亮得比白日還亮堂。
“這真的就是祖母說過的蠟,英娘你看看。”
陳遠山難掩內心欣喜,在這裡發現了蠟,比發現鹽還更叫他興奮,這蠟他原以為是祖母哄著他,沒想到真的有這種東西。
“這是不是哪個神仙飛昇後住過的地方?”
杜英娘瞪大了眼睛,桐油點燃後就已經很亮堂了,這個比桐油還要明亮。
陳遠山又找了能做出蠟的樹,將樹上果實都採了回來,那口石鍋煮了這果實後,怎麼清洗都有一層蠟。
陳遠山乾脆再做一口鍋,這口鍋就專門用來熬蠟。
蠟做的火燭難得,杜英娘平日都不捨得用。
做一口石鍋要耗費幾日,沒有捕到新的獵物,杜英肉都不敢再吃了,這裡好好在除了肉其他菜啊果子都能裹腹。
吃飽了又恢復了啥都得陳遠山沒夜抱著衣著清涼的嬌妻,每一夜於他都是折磨。
越是壓制越是翻湧,終有一日,陳遠山翻身欺上了日夜思念的身軀。
“我們不能這樣,這裡若是有了孩子怎麼辦?”
這正是杜英娘擔憂的,她和陳遠山吃什麼苦都可以,不能讓孩子也這般受苦。
聽罷陳遠山翻過身躺下,他是沒有考慮周到,生孩子自來就是在鬼門關走一趟,他別的能拍著胸脯,讓杜英娘放心,唯獨孩子,他不敢也不會嘗試。
“我們以後一定會出去的。”
陳遠山只能抱住她深吻,這裡再好,只有他們倆人,變數太大。
其他陳遠山還能咬牙忍一忍,唯獨這個生兒育女對杜英孃的傷害他承受不起,出不去他寧可就只有倆人相伴。
隔日杜英娘就有些後悔了,生一個孩子是她成親以來的念想,一時的害怕就拒絕了。
等她過了兩日後鼓起勇氣,抱住那腰身和石頭差不多硬的身子,陳遠山呼吸沉重。
“英娘,等我們出去了好不好?”
“我那夜想多了,生孩子難,不也那麼多人好好的生下來。”
杜英娘小手遊過平坦的小腹,在他胸膛上打著圈圈。
“不行,你不能冒險…”
陳遠山後面的話都被欺身而上的杜英娘堵住,他太高估自己,杜英娘說不他便一根指頭也不敢動。
她想要,他就是渾身剋制都抵不過她細蜜纏綿的一吻。
洞口外面的火堆未熄,黑夜裡能看見紅色點點火星,那是特意留的火種,明日一早起來放上乾草就能燒成火。
石洞裡傳過來的動靜,毛毛窩在洞口,豎起來耳朵,眼睛沒睜開繼續睡覺。
陳遠山一早神清氣爽的起身,杜英娘還在沉睡,她昨夜自己撩撥忍了許久的男人,爆發後根本是她招架不住的狂風暴雨。
陳遠山把衣服幫她蓋好,出了洞口,燃起火,用石鍋煮幾個黃果子,他們早上一般都是吃這個。
石鍋裡的水擁著黃果子上下翻滾著,陳遠山這會不著急去劈竹片,他皺眉看著遠方,其實想出去並不是沒有辦法,出口應當就是那個會被雷劈中的禁區。
正想著,杜英娘起身了:“你怎麼這麼快醒了。”
被滋潤了一夜的女子不知何時褪去少女的青澀,舉手投足滿是少婦嬌媚的風情。
陳遠山一時看呆住:“你,你醒啦!”
杜英娘不回他,嗔了他一眼,這男人也不知哪裡來這麼大精力,砍竹子劈竹片累了一日,夜裡還有使不完的勁。
“昨夜累了吧,這果子熟了,可以吃了!”
陳遠山受她這一眼,胸口熱辣辣,臉上也露出傻笑。
“你也吃。”
倆人分食完一鍋湯,陳遠山繼續劈竹片。
等到竹床做好,上次拿回來的鹽也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陳遠山又想著再去探探鹽湖,這次卻不單是為了取鹽。
上次杜英孃的話如同一根刺紮在他心裡,時不時想到孩子又是甜蜜又是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