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溪水沖走,杜英娘找了幾塊溪水裡的石頭準備壓住,意外發現這石頭下面藏著有她手掌粗的大貝殼,她掏了幾個,一尾伏在一旁的大魚驚嚇到,一尾巴甩了她一臉水。
她還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毛毛飛快的咬住了那不斷甩尾巴的大魚。
“毛毛,你吃吧。”
毛毛已經餓了幾天了,那些果子它艱難的吞一兩個,他們還能靠吃果子活下去,毛毛沒有肉吃可不行,魚肉也算是肉。
毛毛像是聽懂了她的話,咬著魚上岸,低頭啃食起來。
杜英娘則繼續泡細葉草,把那幾個大貝殼洗乾淨,兜在衣襬中,毛毛幾口也把魚吃下去,這才一起回去。
陳遠山看見這麼大的貝殼驚訝得張了張口,看過了大果子大肥雞,這地方好像出現這麼大的貝殼也不足為怪。
“可惜沒有鹽!”
杜英娘將貝殼包在樹葉裡,扔進燃燒的火堆,他們很少吃河魚河蝦,殼多肉少,煮出來加鹽也有股腥味,有和菜一般不會去吃。
現在就算會腥,也算肉,肚子餓了,什麼都能吃得下。
差不多的時候,杜英娘把貝殼掏出來,晾涼了一些扒開樹葉,裡面的貝殼已經熟了,自己開啟露出黃色貝肉,杜英娘聞了聞,並沒有奇怪的腥味,那貝殼裡的汁水她輕抿一口,鮮甜到她驚訝得挑起了眉毛。
“遠山哥,這個好吃,你試試。”
杜英娘急忙扒開另外一個遞給陳遠山。
“嗯,這肉很鮮嫩,還有這個殼,應該能用它來切東西。”
陳遠山吃完貝殼肉拿著殼打量。
“對,可以切那些草。”
她的手有救了,那麼多細葉草全靠手撕,得磨掉她一層皮不可。
細葉草泡了三日,杜英娘將它們撈起來,用貝殼做刀,不但手不疼了還能切成更細小的絲線。
沒有織布機,只能手編,杜英娘也不敢切太細,她去找果子拾柴火的時候,陳遠山坐著慢慢編。
他編出兩張長長的像席子又比席子柔軟許多的草布,這樣穿在身上沒有裁掉的邊緣絲線綁在一起,一件簡陋的衣服就做成了。
杜英娘扶著陳遠山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小溪旁,在毛毛的陪護下她先在小溪裡痛快的洗了澡,衣服也一起在溪水中洗乾淨,上衣就換上了那兩片草衣,褲子仍舊溼答答的穿在身上。
沒有剪刀針線,這草衣只能做成裙子。
杜英娘不習慣,寧可這樣穿著溼褲子。
她把最裡面的裡衣撕成兩半,沾溼了拿給陳遠山擦身子,他的腿不能下水。
兩個人都換上了草衣,洗乾淨衣服後再慢慢的走回去,腳上的草鞋也是用細葉草編織的,比他們自己做的蒲草鞋好穿多了,又柔軟又輕便。
毛毛自此後肚子餓得時候就到這小溪抓魚。
杜英娘也時不時摸幾個貝殼去解解饞,大多數還是吃果子填飽肚子。
忙碌著填飽肚子的日子過得飛快,陳遠山的腿好的差不多,他今日要拆了綁住的樹枝,嘗試下走路。
杜英娘緊張的扶著他,又怕他太早走路再受傷,更怕他走不了。
“你不要逞強,我們慢慢來。”
“真的無事,走下去不痛了。”
陳遠山驚訝,他並沒有逞強,那些接骨草只怕都是有上百年,就這麼被他當成飯吃,這骨頭別人要一百天才能痊癒,他算起來不過一個月左右。
杜英娘看他不像哄自己,才敢讓他自己走。
高興還沒到隔天,半夜一陣疾雨叫他們睡的地方被水淹了,杜英娘正做夢在小溪裡游水,被陳遠山推醒,真的是在游水,不過是在泥水裡。
“明日天亮我們還需得再找個地方搭房子。”
這裡地勢低矮,這場小雨就能淹沒。
“嗯。”
當初是不敢移動陳遠山才將就在這裡搭草棚。
“衣服溼了吧?”
陳遠山怕她著涼,欲將身上衣衫脫下給杜英娘。
“只是袖子溼了,不用脫,明日就幹了。”
杜英娘忙搖頭,這個地方奇怪就是四季如春,他們是冬天跌落下來的,過了一月,這裡還是溫暖如春。
不知道是不是隻有春季,還是會有夏季。
終於熬到了天亮,他們這一個月蒐集的食物都泡了水,那些好不容易砸出來又能做鍋又能做碗的果殼被水衝到不知去哪裡了。
席子泡了水,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