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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重新認識(2)

踮腳整理時,對面的人已輕鬆將布料扯平鋪開,然後掀開垂下的被單的一角,鑽了過來。

張旬身後飛舞的櫻花在閃閃發亮。

次臥終於打掃得差不多後,蔣冬霓問張旬需不需要一臺備用機,書桌抽屜裡有一臺她的舊手機可以暫時借給他用。

他壞了的手機她還得找時間專門去趟手機維修門店。

張旬應聲,但沒在抽屜裡找到手機。

抽屜裡只有一本畫冊和一張某動漫節的入圍證書,畫冊的作者名字叫“冬曉”,獎狀上的名字是“蔣冬霓”。

蔣冬霓看到,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把從張旬手中奪回東西塞回抽屜,但想到自己下落不明的舊手機,蔣冬霓後背一涼,翻箱倒櫃,好不容易才從放在書櫃上的收納盒裡找到。

她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口,還好還好,沒有丟失一筆財產。

張旬沒放過她,“原來你的畫都出版了,‘冬曉’是你的筆名?”

蔣冬霓倒也不怕掉馬,“沒有出版,印著玩的,我現在已經不用那個筆名了。”

“為什麼?”張旬問,“我本來還在想,今天週一你怎麼沒上班,所以是你在家工作嗎?”

“不是,我今天休息。”

蔣冬霓告訴張旬她現在在一家蛋糕店工作,並不像他以為的在從事和繪畫相關的工作。

張旬有些驚訝且擔憂地看著她。

對此,蔣冬霓不想多說,那些關於她其實的確試圖吃畫畫這碗飯但失敗的血淚史。

演戲和繪畫,都算藝術,蔣冬霓有點不想承認,從結果論出發,張旬在演戲上的天賦和運氣或許都比她強得多。

即使他現在一無所有了,就算他就此被摁死在坑底了,至少他成功過。

而她從大學畢業後初生牛犢不怕死地進入廣告公司然後被壓榨起,就夢想當一名自由畫師,最後也的確辭職了,但收入比她的心電圖還曲折。

不得不再次找工作——入職——再次辭職。

半年前她回到家鄉,再次試圖當一名自由插畫師,也不知道想報復誰似的沒日沒夜地接稿,一不小心,把自己搞宕機了。

畫不出東西來了。

靈感一旦消失,就是無影無蹤。空抓空氣,只會變成瘋子。

蔣冬霓不知道她要花多久才能度過這個瓶頸期,不過最好能安全點度過。

手機充上電能開機後,蔣冬霓檢查了下,沒什麼問題,畢竟手機本來就是好的,只是當初她從回了老家之後就想斬斷一切重新開始,才特地辦了張新卡還大出血地換了臺手機。

之前的微信賬號都還登入著,紅彤彤一大堆未讀訊息,蔣冬霓一個都沒點開直接退出登入,微博的未讀訊息同樣沒處理,蔣冬霓將舊手機上所有還登入著的賬號一一退出後,把手機遞給張旬。

她問張旬要不要把他的手機卡取出來,張旬說不用,正好他可以安靜幾天,他猶豫了下,問蔣冬霓:“訊息,不用回嗎?”

蔣冬霓笑睨了張旬一眼,不答反問:“你是不是以為我像你一樣會有很多人找?”

張旬放鬆下來,也笑:“很多人找我,但都不是什麼好事。”

蔣冬霓:“我也是,都是催我還錢的。”

張旬一愣,隨即認真問她:“你還欠多少錢?”

蔣冬霓:“……我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