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一地人嘴,皆已寒毛倒豎。
“這東西我曾經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還是客景初最先開口:“在人活著的時候將嘴割下,用特製的藥水浸泡足夠的天數,再輔以咒術,那被割下的人嘴就會變成這種樣子。”
尚靈冬皺眉道:“這麼殘忍?我還以為它們只是形狀看起來像人嘴,沒想到竟然是從活人身上割下來的。”
客景初接著道:“它們一旦咬住什麼東西,就絕不鬆口,所以很多修煉邪術的人喜歡用它們保管貴重物品。”
尚靈冬疑道:“我白天路過一片種龍鱗的土地時,怎麼沒看到這些東西呢?”
客景初道:“它們受施術者控制,或許白天鑽回土裡,天黑才冒出來。”
享遇仙皺起眉頭:“不知道為什麼,從村子周圍的濃霧,到墳上壓著的石符,再到這滿地的人嘴,總給我一種熟悉的感覺。”
尚靈冬挑眉看他:“詳細說說?”
享遇仙立馬恢復之前嬉皮笑臉的神態:“這種級別的邪術,我怎麼可能會熟悉,一定是感覺錯了。”
尚靈冬沒再追問,蹲在離她最近的一張嘴旁邊。
觀察一會兒之後,她右手握拳,只留出食指和中指,想趁這張嘴張開的瞬間,用兩根手指將裡面的黃金龍鱗夾出來。
剛要動手,手腕就被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握住。
尚靈冬側頭,發現客景初蹲在了她旁邊。
尚靈冬小聲道:“你幹什麼?”
客景初搖搖頭:“這樣很危險。”
尚靈冬道:“我有分寸,不會讓它咬到我的。”
“有分寸也不行,只要有危險就不行。”客景初道:“知道了嗎?冬兒。”
尚靈冬打個冷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
白應笑一張大臉湊過來:“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呢?是不是想到取龍鱗的辦法了?說大聲點,讓我們也聽聽。”
望辰長吁一口氣,揪住他的衣領,往回一拽:“回來吧你。”
尚靈冬趕忙把手腕從客景初手裡抽出來,站起身,低頭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皺。
客景初手裡一空,也跟著站起來,兩隻手輕輕地相互揉搓著。
白應笑掙脫望辰的控制,撿起一塊石頭,扔進一張嘴裡:“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多厲害。”
只見石頭剛碰到嘴唇,那張嘴就興奮起來,鋒利的牙齒咔咔作響,幾下就把石頭“嚼”成了粉末。
白應笑倒抽一口涼氣,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客景初看到這一幕,悠悠道:“據書上記載,這種邪術最大的剋星,恰恰是我們生活中最常見,卻很少有人能想到的。”
尚靈冬急道:“你快說吧,別賣關子了。”
客景初對她笑了一下:“酒。”
尚靈冬重複一遍:“酒?”
客景初道:“沒錯,就是我們平日裡喝的酒。誰身上帶了酒,借來一用。”
享遇仙摘下腰間掛著的葫蘆:“我有酒,用完可得記著再給我灌滿。”
客景初笑道:“沒問題。”
他蹲下去,把葫蘆蓋擰開,將葫蘆裡的酒依次緩緩倒入幾張嘴裡。
過了片刻,那幾張嘴不再一開一合,而是像醉漢一樣,咂摸幾下之後,開始大張著等酒喝。
幾人圍成一圈,驚奇地看著那幾張嘴。
“在愛喝酒這件事上,還真是不分人鬼神魔啊。”尚靈冬蹲在客景初旁邊:“這回可以取龍鱗了吧?”
客景初道:“不可以。”
尚靈冬道:“又怎麼了?”
客景初指著一片黃金龍鱗:“你看,這龍鱗上散發著極重的魔氣,直接用手接觸,會沾染上魔氣。”
他把手往身後一攤,望辰很有默契地將一副金絲手套遞到他手裡。
客景初戴上手套,從那幾張嘴裡取出幾片龍鱗,又掏出一塊手帕,將龍鱗小心翼翼地包好。
取到黃金龍鱗之後,他們不再耽擱,又原路返回花賦的墳前。
客景初將黃金龍鱗一字排開,擺放在墳前的雪地上,又畫了一遍招魂符,唸了一遍招魂咒。
可令他們沒想到的是,即使有黃金龍鱗做招魂媒介,花賦的魂魄依然沒有出現。
尚靈冬疑道:“難道花賦的魂魄真的已經不在了?”
白應笑哀嚎道:“不會吧!看在我們忙活了大半天的份上,花賦姐姐,求求你快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