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殿下同生共死,也是了卻生平夙願了。”
細密的汗珠霎時間佈滿了許弋的額頭,“蕭靜之,你對我做了什麼?”
“沒有什麼,一點將殿下的命脈和我連在一起的小手段罷了。”蕭靜之站起來,弩箭已然變成了一小截金絲楠木,掛在了他的腰間,他轉過身,走入昏黃幽暗中。
“吱呀”一聲,門扉輕掩,許弋終於鬆了口氣。
許弋從床上爬起來,揉了揉脖子,開始在房間中踱步,整理自己的思緒。
老闆叫她連夜出對沖稿來著,然後她眼前一黑,好像就猝死了……
不過既然穿越了,還是《最好命》!好像也沒有太虧!這裡可是有著她心心念唸的四個美男!
但對比遊戲裡的香豔開局,現在簡直是畫風突變成恐怖片了要。
蕭靜之絕美的容顏又浮現在她面前,許弋回想起來,當時宮中舉行中秋大宴,文武百官悉數到場,逍遙王被女帝趙凝留宿宮中,而北燕質子蕭靜之卻趁機摸進了逍遙王的臥房。
那蕭靜之剛剛為什麼對她那麼兇殘?因為她拒絕他了嗎?這個遊戲,果然要足夠好色才能保命嗎?
等等,既然穿到了遊戲裡,會不會有系統啊?
“系統?”
“系統?”
“系統?”
許弋轉著圈,對著虛空輕輕喊了幾聲,無奈沒有任何人回應她。搞毛線啊,沒有的嗎?許弋失望地一屁股坐回了床上。
這後面的劇情是什麼來著,想當初,許弋在遊戲裡和一眾契丹兵、女真兵、宮廷禁衛打得是昏天暗地,滿心滿眼都是如何提升到頂級戰力一刀999秒了全場。
大戰整整七天,連幾位美男子的小手都沒摸幾下,主線劇情更是記得稀碎,一時間竟也想不起來什麼。
濃重的睏意襲來,好像是加班的後遺症,許弋只覺得腦殼疼。算了,不想了。
許弋認命地躺回床上,拉上被子,閉上了眼睛,蕭靜之說明天會在她身邊,這是什麼意思?
如果她不按照他說的去辦,她會再次死去嗎?
迷迷糊糊中,許弋只覺得如墮夢中,好像她又回到了摩通大廈二十六層的那個小格子裡,掛掉了老媽的電話,盯著電腦開始加班。
***
次日一早,許弋梳洗完畢,前往集英殿參加朝議。
進入大殿後,一種奇妙的穿越之感攫取住了許弋的內心,曾經遊戲裡的立繪全都化作真人,離她只有短短几步之遠。
那個脖子前傾,肚子外突的是大太監兼樞密使童貫。
兩鬢已顯斑白,微微有些駝背的是尚書左僕射(左相)胡秉芮。
一身緋袍,身如青松的是太女太傅兼鴻臚寺卿謝珉懷……
眼波流轉間,一道金光射入大殿之中,一身金色鳳袍的昭文帝在兩個小黃門的攙扶下,緩緩走上鳳座,端的是翠華搖搖,神態威嚴。
許弋眼前一亮,昭文帝趙凝,大昭第六代女帝,也是趙芙的皇姐。此刻,她彷彿感覺自己真的成了大昭未來的攝政王,即將站在女皇身側,參與到一場亂世的廝殺之中。
昭文帝看向大臣們,微微下垂的眉角透露著憐憫,沉靜如海的眼眸中蘊含著慈悲,略帶紋路的嘴角又似乎能識破所有的心機與算計,一臉的莊重端莊,不怒自威。
此時,昭文帝冷冷開口,仿若碎裂金石:“今日可有事要議?”
謝珉懷啟奏道:“啟稟陛下,據登州知州王師中報,女真一族現已向北燕發起了猛攻。”
“北燕子民高藥師、曹孝才等二百十五人借道渤海國寧州渡海東行,原為前往扶余避難,卻被海風吹至我大昭登州,現正在王師中府中休憩。”
“陛下!”昭文帝還沒有說話,一道尖銳高亢的聲音拖著嗓兒便喊了出來。
童貫伏在地上道:“陛下,此乃天賜良機啊!想我燕雲十六州的子民,苦苦盼望著瞻仰陛下的天威,已經盼了近百年,此時不出兵收復失地,更待何時啊!”
老將侯益附議道:“陛下,渤海海峽之路荒廢多時,但高藥師等人既然可以沿著渤海南下,說明北燕此時疲於應付女真,已然無力再管制海上航行。”
“我們正可以趁此機會,一路北上與金國接洽,對北燕兩面夾擊。
女帝緩緩點頭,燕雲十六州乃是後晉石敬瑭出賣給北燕的,侯益曾輾轉在後唐、後晉、後周多國領兵作戰,對燕雲附近的地形十分熟悉,連他也這麼說,北上定是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