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視線愈發渾濁，而楊成也是驚恐地發現，自己的元力好像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狠狠壓制，竟然無法發揮。

“怎麼回事？”

一股涼意由心頭升起，這是這麼長時間從未有過的感覺，即便是與林軒決鬥之時面臨生死，即便被零當場斬殺，都不曾有過這種從心底驚懼的寒意。

“怕了嗎，哈哈哈，本尊說了，本尊會讓你失去一切，失去所有，不讓本尊安寧，你也付出永生的代價好了！”

隨著虛之界的發動，在混沌之中，聖母的整個身體轟然破裂。就是在聖母消亡的這一刻，一道無形的精神風暴轟然在楊成神識之內肆虐開來。

就像是平靜的山林陡然遇到了一股龍捲颶風，所過之處，翻天覆地，不得安生。

“啊——”

這種痛苦比萬箭穿心還要疼痛，比之血肉剝離還要難忍，整個神識不斷膨脹收縮，似乎有億萬毒蟲不斷咬嗜撕裂，哪怕是呼吸，都是讓他感覺吃力無比。

“系統提示：檢測到宿主遇到強烈危機，建議立即撤出戰場，否則將會發生不可預測之事！”

強烈的危險系統提示，一連提示了三遍不止，可讓楊成悲哀的是，他的元力被鎖，現在的他根本無法動用任何道具，就更別提撤離。

“好難受啊！”

楊成狠狠捂著腦袋，神識之內早已是被那股風暴碾成了漿糊，如今的他連是自救都做不到了。

“對了，我還有替身娃娃，大不了死亡一次！”

偶爾的一個念頭閃過，似乎是讓楊成看到了光明，可讓他惶恐悲哀的是，現在的他連自殺都做不到了。

無數道流光如繩索一般不斷向他纏繞而來，非但限制了他的力量，更是限制了他的行動，現在的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去一切抵抗的能力。

“到底是什麼玩意啊！”

連自殺都做不到，這簡直堪比天底下最痛苦的酷刑，最後一眼，他回過頭去，正看到結界之外的眾人。他努力地伸出手，想要去尋求幫助，可是，現在的他，亦連發聲都做不到了。

強橫的力量奔騰，威壓布生之下，周遭的空間都是紛紛斷裂，似是煮沸的滾水一般，沸騰不休。

在楊成上方，一抹流動的漩渦慢慢生成，內中陰陰森森，煞氣沖天，自是隨著流動愈急，似乎還是結成了另一方世界。

驟然，那漩渦就是變成了血盆大口一般，直接將楊成的身影狠狠吞沒。風聲撕裂，怒嘯攝魂，如天崩地裂乾坤顛倒，氣勢雄渾霸道，不可抵擋。

在最後的一剎那，楊成忽然想起了聖母臨死前所說的那句話。

“你不放我一條生路，那你也跟著失去所有的一切好了。你的女人，你的地位，你的道行，統統都失去好了！””

雖猜不到會是什麼結局，但一定很悽慘是吧。

真得是這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自己來到這個世界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變得很可悲？

最後一刻，楊成嘴角慢慢露出一絲自嘲的苦笑，而後，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慢慢遠離，所有的一切都是在自己的神識之中化為了虛有。

直到，楊成的身影終於徹底消失後，天空中再度恢復了平靜。

先前分割內外的結界終於不見，現在，沒有了四處波及的狂暴力量，也沒有了八方遊離的颶風，沒有了迷離視線的混沌，更是沒有了讓人驚駭的煞氣縱橫。

天地間，陡然一下子平靜了下來，除了因為被當作戰場破壞的一些地方外，整個空靈島隨即已是恢復了它的空靈。

不遠處，還能聽到大浪不斷拍打岸邊的海潮聲，空氣中，因為大量靈氣的再度湧入而再次變得富有生機。

可是這一切，唯獨因為少了一個人，而不能變得完整。

“主人！”

女僕發了瘋似的飛到楊成消失的地方，可讓她悲哀的是，那裡空空如也，楊成的蹤跡氣息，仿若原本就不存在一般尋找不到。

“爸爸去哪了？”

小光現在也是感覺到了不妙，飛到神女身邊，見沒看到楊成的蹤影后，哇地一聲已是撲到了神女懷裡哭了起來。

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怔住了，失落的情緒遍生，一種無言的哀傷迅速在人群中蔓延。

“怎麼會這樣？夫君這是離我們而去了嗎？”

林莜現在癱坐在地，神色之上充斥著無止盡的哀傷，她雖然能認出聖母臨死前動用的仙器，可她卻不能幫助自己的夫君半點，這讓她整個人都是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