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魔域之中，原本纏繞交織的鎖鏈轟然四散，內中的情景終於一目瞭然。

遠處的李牧和花詩語眼神俱是猛地一怔，看著那顯露出來的光景俱是有著一剎那的失神。

“師弟——”

首先傳來的是李牧那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聲。

還有花詩語，整個人都是傻了，完全沒有想過，先前被認定的高手此刻竟然已經身死道消。

楊成剩下的，現在唯有一個頭顱。

而那個頭顱還是被虛之魔女緊緊抱到了懷中，她的臉上似乎凝聚著無數種的表情，有滿足，有喜悅，有傷心，有絕望，有喜歡，好像也更有恨，各種交織在一起，說不出的古怪。

“你這個瘋女人，你做了什麼！”

李牧整個臉上青筋暴露，在臉色慘白的同時，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已是向虛之魔女衝去。

“殺生決，一念無量！”

兩道光芒沖天而起，是樓觀和白樓，兩條血線在半空交錯出一股玄奧的軌跡後，幾乎是在立刻之間，就呈現出了絕殺之勢把虛之魔女周身的道路全部封死。

李牧繼承得可是上古殺神的傳承，雖然當前修為太低，可憤怒之下，這等攻擊即便是身邊的花詩語看了都心驚肉跳。

如此兇狠的一擊，天上地下道路全封，即便是她，都是有些驚駭，假若是自己的話，想要躲避起來都是困難無比。

然而——

在那兇猛的攻勢即將加身的那一瞬，虛之魔女陡然抬起了頭。她的聲音雖然很淡，但聽在兩人耳裡卻如炸雷一般悶暴。

“螻蟻而已，看在主人的面子上賤妾不殺你們，滾開吧！”

簡直只是隨手的一揮，雙劍直接都是被其拂了開，兩人的層次和境界終究相差得太大，對她而言，李牧的攻擊根本不值一提。

“你這個瘋女人，還說什麼看在主人的面子上，真是可笑，你可把他當成你的主人了嗎，你明明殺了他！”

李牧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他聲嘶力竭地咆哮道。

“那又怎樣，將自己的主人，將自己最在意的人一點點粉碎，難道你們不覺得這種滋味很美妙嗎？”虛之魔女突反先前的一臉複雜，神色再度扭曲，“這種滋味感受到了，絕對是世界上最至高無上的存在，那種極樂的巔峰，從今以後都是體驗不到了。”

“你這個變態！我和你拼了！”

眼見李牧就要衝出去，花詩語眼疾手快，直接都是封了他的脈絡，眼前的敵人深不可測，而且通天的手段是兩人萬萬不能抵禦的，雖說，楊成已死，李牧已經失去價值，但誰知道，李牧這般衝出去激怒眼前的瘋女人後，自己會不會受得牽連。

“花詩語，你做什麼，快放開我，我要為師弟報仇啊！”

“你連我都打不過，還談什麼報仇！”

“我說了，讓你放開我！”

那句連我都打不過，就像是一根針，深深刺痛著李牧，此刻他的內心之中，恨意愈發強烈。

“你別鬧了，趁著她還沒有對我們起殺意，我帶你走，否則我們都要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

花詩語現在可是焦急非常，她倒是想直接拋開李牧轉身就走，但想到先前兩人還算有些關係，所以這才鬼使神差地禁錮了李牧，多少，也算救他一命吧。

只可惜，這個男人並不領情，不但如此，花詩語還是親眼看到，隨著無邊的殺意自那男人周身傳出，她先前所下的禁制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解封。

“怎麼可能？！”

由不得她不去驚歎，這個男人相差自己整整一個境界，雖然只是簡單的禁制，但對於一般如他實力的弟子，想要自解，那絕對是天方夜譚不可能的存在，而這個男人，竟然坐到了。

不但如此，隨著那股殺意越來越高，身在其旁的她忍不住都是心驚肉跳起來。

那死去的男人是個怪物，眼前的瘋女人是個怪我，而現在，就連自己原本想要依附的低階弟子居然同樣是個怪物。

這一瞬間，花詩語都是欲哭無淚起來，因為她覺得，還只有她自己像個正常人。

“轟隆——”

那是殺意凝結到極致之時，身體內傳來的音響波動。

李牧的肉身，甚至隱隱都有一種想要破裂的趨勢。

仿若潛藏著無邊的能量，這能量盛氣凌人，甚至可以動搖人的三魂七魄。他的臉色也是愈發冰冷，猶如萬年不變的寒晶，單單是看一眼，都完全想是將人凍結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