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配?”
白虹語氣平靜,不知是在譏諷大皇子,還是其麾下的煉虛期真君。
若是放在平時,這人還要因此怒上一怒,但現在卻完全忽略了白虹小小的不敬。
因為二十三皇子死了!
大楚道戰才剛剛開始,就連諸位皇嗣的手下都沒開始廝殺,一切就如其所說,都在試探階段,但皇子卻率先死了一個。
還是被初來乍到的外人逆伐而死,甚至真王血和煉虛修士都沒能將其救下,當真是把大楚仙朝的尊嚴扔在地上踩,天都被捅破了!
“你!你該死啊!!”
這修士怒髮衝冠,連鬍子都因憤怒而顫抖。
他身為煉虛真君,哪怕在大楚也不是無名小卒,因大皇子的身份,更有不少世家大族對他極為尊敬,會獻上修行資源與嬌妻美妾,走到哪裡都是座上之賓。
但這一切,都可能因白虹的出現而破滅。
縱然是極境修士也不能跨兩個大境殺敵,而二十三皇子卻在他的保護下死亡,就算白虹最後被處極刑,他也難逃罪責,一樣沒有好果子吃。
畢竟楚皇等人可不會去分辨你是誰的手下,對其他皇子有沒有守護職責。
君君臣臣,無論你跟誰混都是奴才,對每一個主子都要侍奉,所以道戰才會有皇嗣之間才能廝殺的潛規則。
而現在,潛規則在他面前被打破。
“二十七公主麾下白虹,不敬楚皇,蔑視皇權,以極境修士身份殘殺大楚皇嗣,破壞道戰規則,罪大惡極罪不容誅,需鎮壓至形神俱滅,方可以儆效尤,你罪該萬死啊!”
這煉虛修士眼神怨毒,一道虛影分身悄然出現,合力喚出一口斑駁古鐘,然後在鐘上用力一拍,一股浩蕩鐘鳴便擴散而出,直奔白虹而去!
事到如今,他唯有親自滅殺白虹,維護大楚天威,方能將功補過,讓大皇子儘量為其斡旋,看看能否從輕處理了,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沒有絲毫保留。
“陛下可從未說過皇嗣不可殺,歷代道戰也沒有成文的規則刻下,你若是因此對白公子動手,以勢壓人,可不要願老夫效仿於你,對你也動粗!”
李老面沉如水,陡然擋在白虹身前,抬手凝出一方透明屏障,將那攝人心魄的鐘聲盡數攔下,沒有讓白虹受到一絲傷害。
“李殺生你這是在裝傻!”那人面色微變,死死地盯著李老,眼神中閃過一抹忌憚,卻並未退去,甚至隱隱燃起更大的鬥志,與其針鋒相對。
直面合體期的李殺生尚有一線生機,但他若就此放過白虹,可就真的十死無生了。
“我是不是裝傻,你沒有資格評判,若是不服,大可以去陛下那裡告我,有什麼事我李殺生擔著了!”李老傲然而立,彷彿一面巨牆橫亙,擋住了對方的去路。
雖然在心裡也對白虹的莽撞做法頗有微詞,但在外人面前,李老的立場依舊堅定,不會給楚千秋拖後腿。
“陛下正在閉關,道戰乃是宗人府按例舉辦,我上哪裡告你,還說自己不是在裝傻!”
這煉虛修士咬牙切齒,忽然看向別處,朗聲道:“各位!爾等就這麼一直看著李殺生逞兇,非要保下這無法無天之徒嗎?”
他不是極境修士,自然無法和合體期的李老抗衡,再加上白虹自身的強大實力,就算其短暫突破了李殺生的阻攔,也未必能強殺白虹,所以這煉虛修士在絕望之下,選擇將所有人都拉下水。
“不要以為你們不露面就可躲過去,我記得你們大部分人的氣息,猜得出誰藏在暗處觀察,若是我因皇子之死而受罰,必定把你們挨個都咬出來,看看是我護衛不利的罪責大,還是你們袖手旁觀的罪責大?!”
生死麵前,這煉虛修士也不怕得罪人了。目光緩緩掃過虛空,在有人藏匿之處微頓,雖然沒點出暗中藏匿之人的名字,卻也證明了自己所言非虛。
“真不要臉吶!”
“竟然還來這套……”
暗中的諸多修士面色一僵,沒想到還有狗急跳牆這一手,但他們又確實聽了各自身後皇嗣的命令,坐視二十三皇子被殺……
不多時,足足有十數道身影浮現,乃是各位皇嗣的下屬,其中最強者竟有煉虛修為,就算最弱者,也是元嬰巔峰。
“白虹擊殺皇子,確實罪不容誅。”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何況死的還是皇子,請李老不要阻攔,否則……”
“皇嗣只有皇嗣能殺,放棄吧李殺生,你保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