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忠義剛入劍陣,便迎上了倒懸在正北方向的誅仙劍虛影。
恐怖的劍氣幾乎將整座劍陣鋪滿,只等楚忠義一露頭,那細密如同潮水的劍氣便怦然爆發,自上而下狠狠捲了下來,將其吞噬在內。
“好生凌厲的劍氣!”
楚忠義起先還沒在意,但大約幾息之後,一滴仍然溫熱的液體竟然打在其臉上。
他拿手一抹,頓覺這是自己的鮮血。
“那白虹是想趁機磨死我!”
楚忠義面色嚴肅,只能在劍陣中撐起一道屏障,將誅仙劍訣所化的劍氣抵擋在外。
喀喇!喀喇!
無數道鋒銳的劍氣斬在同一個位置,分毫不差,使靈力屏障的表面很快浮現出蛛網一般的裂紋,讓楚忠義面色微變。
以他的修為來看,這屏障應該足以抵擋同境的攻擊才對,又有合體期的雄厚力量供應,誇讚一句幾乎不可能被攻破的堡壘都不為過。
結果那白虹竟然只憑堪堪煉虛的劍氣持續轟擊一個點位,破壞速度已然超過了他修補的速度,險些打破他的防禦。
“這一道劍訣已被他練的如驅臂使,再撐下去也只會變成消耗戰,得另尋機會破陣!”
楚忠義心中又驚又怒,卻不敢在此地久留。
陣法最大的優勢便是可自行維持,只要運轉起來,消耗就會一降再降,所以單純比“後勤”供應,他真未必能耗過白虹。
可若是連劍陣都破不了,那還談什麼評價?
楚忠義忽然發覺自己竟陷入了兩難境地。
進則無法以技巧破陣,退則顏面掃地,敗在一個化神小輩手裡。
這般束手束腳的體驗,這讓他根本沒有餘裕去破解劍訣,更遑論掌握和給出評價了。
“我修行一生,見過的劍道傳承數不勝數,難道還會被你一套名不見經傳的劍陣給難住……我就不相信另外三道劍訣同樣這般逆天!”
白虹擺下的誅仙劍陣雖強,但修為實在有限,面對合體期大修士其實也只能走水磨功夫,無法做到一擊必殺。
所以楚忠義真正的憤懣皆來源於對白虹劍道的不服輸,並不意味著他隨時會死,他有充足的容錯率,可以去一點點試錯。
帶著這股不服輸的怒火,楚忠義在劍陣中游走,又一頭栽進了絕仙劍訣的範圍。
……
……
劍陣之外。
自從楚忠義進入後,白虹忽然席地而坐,雙眸緊閉,顯然也在全力操控劍陣。
諸位皇嗣離得老遠也能察覺到誅仙劍陣的威能,各個變了顏色,不知不覺間將白虹放在了與大皇子、三皇子齊平的位置上。
這是綜合多方面考量後的結果,畢竟白虹歸來時日尚短,沒有拉攏到足夠數量或分量的支持者。
而若是論及個人資質與戰力,白虹則是毫無疑問地斷檔第一。
至於幾天前還躍躍欲試,被眾多皇嗣視為威脅的二十七公主楚千秋,此時已經成為了一條鹹魚。
“流月真君,這白虹真的曾是你門下弟子?”
其他皇嗣能意識到的事情,三皇子自然也能想到,不由得看向流月問道。
很難想象,晨曦劍宗竟能培養出白虹這樣的妖孽,明明流月真君迄今為止也沒表現出什麼太了不得的地方啊。
也就容貌漂亮了一些,但漂亮又不能當飯吃。
“老哥劍道厲害和這臭女人有一塊靈石的關係,她也配教出一位極境修士?”
白露自從瞭解到真相以後,根本容不得別人說第三峰半句好話,頓時不悅道:“楚昊焱我勸你最好把這幾個喪門星送回去,否則別輸了道戰,連命都保不住!”
流月自然知曉二十七公主與白虹親近,卻沒想到對方對自己有這麼大的怨恨,讓她面色陡然一白。
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見白露猛然看向自己,目光冰寒,冷聲道:“我可不如老哥仁慈,你最好祈禱第三峰碰不到我,否則你就等著就為弟子們收屍吧。”
“你不要欺人太甚!”
蕭仁哪裡忍得了被這般看輕和敵視,陡然低喝道:“莫要以為你是公主,所有人就都該受你欺負,匹夫一怒尚能血濺五步,何況是我等修士!”
就連柳清泉也因白露的一番怒罵而不悅,雙眸隱隱透露出幾分兇芒,似乎只要不涉及白虹本人,她的心氣就還未散盡。
然而白露只是瞥了蕭仁一眼,隨口罵了句,就讓蕭仁癲狂起來:“死太監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