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準備的差不多之後。
庭審也到了開啟的時間。
“快看!出來了!”
看臺上各自做著不同事情的人,在此時不約而同地將頭轉向審訊臺。
薩緹斯褪去了主教的藍袍,只穿著一身素淨的白衣,沒有任何裝飾,就連雙手戴著特製手銬也是銀白色,乾淨得宛如白雪化作的使者,純白無暇,清冷皎潔。
薩緹斯從底部的通道走向中心處直徑不到兩米的圓形石臺。
通道兩旁是負責看守的執法者,薩緹斯在中間走過,生生把兩旁的看守,襯托成了護衛的隨從。
他走過這條被人唾棄的道路,卻只有鮮花不斷從頭頂灑落。
不知是誰扔下了第一朵花束,漫天的花雨隨之而來。
讓兩旁看守的執法者都有種自己走錯了地方,他們所在不是庭審現場的錯覺。
“我的天,教庭一定是誤判了吧。”
“我贊同,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媽媽,天使!”
“我的孩子,那不是天使。”
“可那個人和童話裡的天使長得一模一樣,比書裡寫的還要漂亮。”
媽媽:……
其實我也覺得像,但這裡是庭審現場,下面站著的只能是罪人。
教庭真的沒有誤判嗎?
黑斗篷
-
一朵花掉落在了主持庭審的法官頭上。
什麼東西, 好沉。
法官伸手向頭頂摸去,感覺有點扎手,拿下來一看, 不禁沉默。
這是誰扔的向日葵?
還不是觀賞類,底盤上滿滿一堆種子,十分有分量感。
法官的位置在審訊臺前面, 那裡是一座高臺, 為了不被情緒激動的看眾砸犯人時誤傷,高臺上其實是有著小型防禦結界存在的, 但法官在薩緹斯出來時愣住了, 沒有及時開啟防禦陣,於是得到了一頂砸頭的向日葵小花帽。
薩緹斯走上圓臺,石臺邊緣瞬間升起一圈石柱。
“開始吧。”薩緹斯看了一眼還在愣神的法官。
“好的。”法官應聲點頭, 點到一半停了下來。
他才是法官吧?
怎麼感覺臺下那個更像主導者……
正要按流程拿起法錘,手一伸發現自己還拿著向日葵。
面無表情地將向日葵扔掉, 拿起特製的小法錘,在臺上一敲。
“肅靜。”
以往可以在整個庭審現場迴盪的錘擊聲,如今淹沒在了人聲之中。
法官加大力氣,再次敲擊了一下。
提高音量, 悄悄用上術法, 讓自己的聲音傳遍全場。
“肅靜!”
這次終於取到了一些效果,人們從放肆的大喊, 變成了低聲私語。
法官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態。
正色道:“罪徒,伊白·薩緹斯, 作為一名主教, 干擾紅衣主教裁決, 私放惡魔,所犯罪行為忤逆罪,尋私罪,包庇罪……你背棄了自己的信仰,因為個人感情無視教庭戒律,犯下大錯,是否認罪。”
法官壓低聲音,試圖拾起自己的威嚴。
薩緹斯只是淡淡地說道:“我承認。”
法官繼續:“是否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薩緹斯:“我明白。”
法官:“是否願意改過自新,誅殺惡魔,洗滌你身上的罪過。”
薩緹斯:“不願意。”
“既然如……你不願意?”法官說到一半驚覺不對。
薩緹斯語氣平靜,毫無波瀾:“我永遠不會傷害菲爾厄斯,除他以外的所有惡魔,我都會按照教典律法將其淨化。”
看著臺下人那雙通透的紫羅蘭眼睛,法官明瞭這個人當真是很理智地說出了這句話。
法官有種預感,自己正在經歷任職多年以來,最難以動搖的一個犯人。
薩緹斯:“菲爾厄斯成為惡魔不是他的本意,他是一個稱職的騎士,多年來恪守騎士美德,魔物動亂中一直努力救人,在他真正觸犯法律做出錯事之前,作為他的戀人,我會一直信任他。”
全場因為他的這句段安靜了兩秒。
法官用上術法都沒有的效果,此時出現了。
震撼過後是更加繁雜喧鬧的人聲。
“嗚嗚,他真的好痴情。我以後也要找一個這樣的戀人!”年輕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