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

隨著逍遙尊者激動的一聲大吼，門主的身體裡瞬間湧現出一股恐怖的力量，那已經不是尋常人可以有的力量了。

他已是天人之境。

門主亦沉浸在力量的海洋裡，他從未如此舒服歡悅過，他像是一個一直努力考高分的孩子，終於達成了家長的所願，他自己也很開心。

但是為什麼，這一刻，他的心卻是空落落的呢，他的心……明明安放在胸口內，但為何，忽然有種被人生生剜去了的感覺。

被剜去的心

第一次知道，原來世界是如此的模樣，有各種的色彩，不是他過去認知中的，純白。

世界上不光有新奇的事物，還有一個特別的人，一個，他第一眼瞧見，就會臉紅心跳的女子。

世間女子千千萬萬，但這千千萬萬的女子中，他總能第一眼看到她。

她叫慕容阿瑾，一個隨師兄偷跑出來玩的少女。

她生的好看，她會笑，會怒，會罵，還會四兩撥千斤的幫他解圍，會說他笨：從未見過，世間竟有你這般蠢笨的人。

“姑娘，我支身下山，無親無故，又被人騙光了銀子，我，我能跟著你們嗎？”

“不能”

“為什麼……不能啊？”

“你這人怎麼這麼多為什麼啊？”

“其實我就是想跟著你們……”

不是他被騙光了銀子，其實，只是想跟著她，看著她，“慕容兄，我瞧著我像好人吧，我真是好人，我會打架的，別人欺負你們，我可以幫你們的，你們要是不帶著我，只怕明日我就被騙的……什麼都沒了”

“那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阿錚吧，我姑母這麼叫我的，你師妹叫阿瑾，我們名字還挺像呢”

“像個屁”

“阿錚啊，雖說你看著笨笨的，但你什麼心思我一眼就看透了，是不是喜歡我師妹啊？”

“不是的，不是的……”

他從未如此的手足無措，臉色漲紅，過去在聖門可從未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但他就是沒來由的喜歡眼前的慕容兄妹。

哪怕夜裡，聽到慕容兄妹偷偷討論他。

“師兄師兄，我瞧這阿錚，不像尋常人，腦子傻，但是長得氣派，說不定哪家世家門閥的傻兒子，不如我們把他綁了，敲上一筆銀子，然後逃去雲朝那邊玩樂，怎麼樣？”

阿瑾興奮的說。

慕容無極點頭：“還是我師妹聰明”

“其實你們不用綁我那麼麻煩？”

“不綁怎麼敲銀子……啊你醒了，我們剛才什麼都沒說……”

“阿瑾，這塊玉佩給你，很值錢的，比綁我十次都慣用，你收著吧，”

少年一臉關切的把自己最之前的物件，塞給了姑娘。

姑娘瞪大了眼。

這記憶，令門主原本荒蕪空寂的心，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那女子的笑，便成了他世界上，唯一的光。

他想要伸手，抓住那光，但光卻碎了。

破成碎片

碎成無數的碎片，都是他與阿瑾並肩闖蕩江湖，他們有一座小院子，他殺雞，阿瑾烹食，他們養了兩隻貓兒，一黑一白。

黑的叫黑無常，白的叫白無常。

天氣冷了，他在山裡蹲了兩日，給阿瑾獵來了狐裘，他們最愛去酒樓聽書，天南海北各種故事，一壺茶，一碟點心。

阿瑾生病了，他會寸步不離的守在阿瑾的身邊，跟阿瑾說，以後咱們換個大院子，請幾個奴僕，這樣阿瑾就不用受累了。

阿瑾嫌棄，才不要，就喜歡那個小院子，摟著黑白無常睡覺，才踏實。

是是是，他都依她。

左右鄰里見到都會誇，阿瑾真是好福氣，怎麼就尋了個這麼俊俏體貼的郎君，真是打著燈籠都難尋啊。

阿瑾微紅了臉，吵著跟人家辯解：他才不是我的郎君，他是我的跟班，我養著他呢。

“阿瑾，聽說你老家是北國的，有空，我陪你回北國吧，”

少年緊張兮兮的問，其實是想去見見阿瑾的父母。

但阿瑾卻皺了眉，“師父死了，那邊就沒親人了，我只有師兄一個親人了，在說，我不喜歡北邊……我喜歡南邊，我以後要生活，多半也是在雲朝那邊的，那邊山清水秀的多好呀，離神……那個，遠遠的”

“那好，我們就去雲朝玩，你喜歡山清水秀，那我們就尋個山清水秀的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