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什麼啊?”
獨孤意嘆了口氣,“鬼醫與夜王都是聰明絕頂之人,只怕從剛才我問你們的事情上,就該猜到了吧,千說萬說,不如親眼一見吧,就在前面,不遠”
陸青鸞和宇文寒翼露出迷糊的表情。
毒聖與琴聖則眼睛一亮。
眾人這才跟著獨孤意走到另一處院落,正是之前帶過的一處書房,這裡應該是他的私人場所,推開門。
步入裡間。
周圍都乾乾淨淨的,與其說這裡是書房,不如說更像是……靈堂。
果然,當走到最離間的時候,撩開紗幔,昏黃的白色燭火下,眾人看到牆上掛著一幅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白衣獨立,看著幾分眼熟。
陸青鸞細看了一下,才恍然,怪不得陸小酒在她身邊這麼久,卻從未有人覺的她與皇后相像,當年的皇后,實在太素雅了。
但身居後位的她,又太雍容了,只怕極少有人會盯著皇后去看她的具體五官。
甚至陸青鸞見到的時候,也只是輕輕一瞥,就垂手行禮了。
而年輕時候的皇后,與後來的,無論氣度還是打扮樣貌,都有了很大的出入。
可若單看孃親時候,十七八歲的樣子,當真與陸小酒六七分的相似,剩下便是隨了獨孤意。
這種感覺很微妙。
彷佛你認識的兩個人,原本南轅北轍沒有關係,卻忽然在這一剎那,完美的契合在了一起。
鼻子眼明明都不相同,卻合起來的氣度那麼的一樣。
毒聖與琴聖與陸小酒最急也算朝夕相對,自然一眼看出,“這不是小酒兒嗎?”
“這便是她母親”
獨孤意激動到微紅了眼眶。
“小酒兒不是酒徒的孫女嗎?又冒出一個母親,還有跟你……”
毒聖嘟嘟囔囔的一下,隨即瞪大眼,才像是捕捉到了什麼。
陸青鸞果然誠不欺我,有料啊。
只是害怕
“她並非酒徒親生孫女,這點鬼醫與夜王不是已經印證了嗎?”
陸青鸞點頭,這是事實,陸小酒命運也算孤苦,可如果她真的是獨孤意與皇后丟失的女兒,陸青鸞反而為她高興。
這是命運對她最大的恩賜。
“也就是說,酒徒意外收養了你的那被替換的女兒,這麼巧?”
毒聖琴聖都一副吃瓜的模樣。
陸青鸞更是點頭:“就是這麼巧,酒徒只以為她無依無靠沒有親人,待小酒如親孫女,可惜酒徒不在了”
“既然如此,不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嗎?你們怎麼都愁眉苦臉的?”
毒聖問。
陸青鸞一想,好像,的確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啊,而且獨孤意的白月光也沒有死,他只怕是被這驚喜衝擊的,都不知道做表情了,依舊一副苦大仇很的樣子。
於是,所有人都露出輕鬆的表情,唯有獨孤意眉頭緊鎖,都能打結了。
“獨孤谷主,可是還有什麼顧忌的?”
宇文寒翼問。
誰知獨孤意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道:“我沒有顧忌……只是在害怕”
“害怕?”
毒聖嘿嘿一笑:“你方才大殺四方,逼的雲家不得不下你的臺階,只能灰溜溜離開,又絲毫不給南月臉面,當面拒絕,此刻卻說害怕了?”
“你這老光棍懂什麼,獨孤谷主只怕是近鄉情怯了,小酒兒那丫頭日日在我們眼前晃悠,性子那麼沉,做事那麼刻苦認真,無論誰教她一招保命的法子,她都恨不得成宿成宿的練會,便是因為她心裡沒有安全感,覺的只有自己強大,才能護住自己,和自己想護的,如此孩子,忽然有一個冒出來,說是她失散多年的父親,你覺的小酒兒會怎麼想怎麼做?”
還是琴聖觀察入微,說出了癥結。
陸小酒的確受了很多苦,也正因為如此,她苦盡甘來後,未必能接受這個不負責任,現在才冒出來的父親。
哪怕礙於他們這些身邊人的情面,相認了,也不會是真心。
沒有真心,終是留不住的。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獨孤谷主本就是醫者,應該明白,分離這麼多年,難免要絲絲縷縷的去理了,這事,我們只能說盡力而為”
陸青鸞攤了攤手,他們的決定,都代表不了當事人。
而且說實話……她自己也是始料未及的,原本只是當妹子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