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她說的很是真心，沒有半點別的意思。

睿王終究只是笑了笑，然後抬手告辭。

“誒呦呦，你說你這小小年紀，卻是桃花遍地啊，可憐了這睿王，所託非人呀”

雲山老頭從後堂繞出來。

“酒醒了？”

陸青鸞好笑的問。

雲山尷尬一笑：“他們作弊，若是真拼酒量，未必是我的對手，對了昨晚的事，我聽玲瓏說了，你當真要留下那毒聖？”

二人談話

第一次正式與妞妞見面，許老雖不樂意，但現在也不得不接受了。

就是跟防賊似的，很不得時刻盯著毒聖，生怕這廝一言不合就搶人似的。

而暗處的黑白老者，也沒有半分鬆懈的意思，活像毒聖是個人販子似的。

毒聖則淡淡看了烏眼雞似的的許老一眼，一副本聖不與你這鄉巴佬計較，便給自己一摸臉，換上了一張慈祥的面孔。

妞妞則睜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著眼前這突然冒出來的老頭，奶聲奶氣的問：“我孃親說，老前輩想做我師父，讓我自己做決定，是嗎？”

“沒錯”

毒聖欣然點頭。

“可是……”

原以為妞妞會很高興的答應，不想一聽這話，就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可是什麼？”

“可是學藝好累啊，我就想日日玩耍吃好吃的的，”

這絕對是一個四歲孩童該有的想法，不半點不摻假。

“果然是個小吃活，哎，若非你天生藥體，真是……”

毒聖無奈的嘖了嘖嘴，難得語重心長的道：“誰人不想整日開心玩耍叱喝呢，老夫年少的時候，也十分貪玩，貪玩不是什麼劣根”

“那你為什麼成了毒聖？”

於是妞妞很認真的跟這老頭嘮起嗑。

毒聖苦笑，似乎還從未有人這麼問過他，若旁人問，他才懶得搭理，不過這小丫頭是他未來第徒兒，自然不同。

實話實說道：“因為有了想要保護的人，守護的人，不願被人傷害染指，我便要做毒聖，人人畏懼我，自然就不敢來，索性你還小，資質卻很高，等你有了煩惱那天，你自會努力學藝”

“如果我一輩子都沒有煩惱呢？”

妞妞又問。

這話問的毒聖不覺啞然失笑，“人這輩子，怎麼可能一輩子都沒有煩惱呢？你母親將你護的極好，可惜卻也太好……並非好事”

毒聖今日說的話，是他這輩子都少有的真言，但你妞妞還是聽不懂，目光便看到了毒聖的手掌上，有一處擦破了油皮。

習武之人，平日難免有些磕碰，毒聖之流也是難免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但妞妞看到了，立刻從懷中拿出了一方小小的手帕，幫毒聖將破皮的傷口包住，安慰道。

“老前輩，不疼了不疼了，妞妞給你吹吹”

毒聖一愣，隨即竟有些僵在了原地，因為他似乎從來沒有被這樣一雙軟乎乎的小手，這樣拖著，細細的給他包紮。

一時間，毒聖只覺心頭都跟著軟軟的。

半晌，才反應過來，微微一笑：“果然還小，是個離不開孃的，那為師便看在你的面子上，委屈留在雲朝，且陪你幾年”

……另一處。

自然有人將方才毒聖與妞妞的一言一行，都傳到了陸青鸞的耳朵了，得知全部後，陸青鸞也露出了微微的怔楞之色。

反向逼迫

“小姐，可有何不妥？”

玲瓏問。

陸青鸞搖頭，“沒有不妥，反而倒是比之前更放心了幾分”

陸青鸞得了聖旨賞賜，少不得又要進宮謝恩。

宇文寒翼是與她一道去的，順便還得知了一個訊息，正德帝為了招待東陵國的使臣，將在五日後，舉辦秋獵活動。

秋獵？陸青鸞仰頭看了看天空，按照節氣，是該到了秋日了，但如今的天卻還沒有半點秋日的意思。

足可見這所謂的秋獵，應該是正德帝有意為之。

東陵國說是為了書閣而來，如今書閣也結束了，卻遲遲沒有告辭的意思，所以正德帝此舉，一是試探東陵國，獵場之上刀光劍影的，難免露出什麼破綻。

二則，如果東陵國沒有什麼大動作，秋獵結束，正德帝勢必是要給東陵國踐行的。

不管你走不走，都得走你的。

這絕對是一種反向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