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擋在聖姑目前的,還有兩座大山,一個素來守規矩的白應人,另一個便是一生要強護短的劍聖。
她繞不過去,便就發動不了,所以唯一能逼迫他們就範的,就只有雲朝了。
宇文寒翼是雲朝的王爺,他們更是生於雲朝,如果這個時候雲朝被牽扯入戰亂,造成民不聊生,他夫婦二人必然會覺的他們才是罪人。
到時候,還不是隨便被那聖姑老妖婆拿捏。
宇文寒翼也算其中老油條了,他的確算的很準,因為就在此時此刻的聖門之中,白應人在得了訊息的時候,已經前去面見了聖姑。
“不是聖門早有規矩,中州實力,不得干預諸國嗎?聖姑為何下令為難雲朝的一個夜王府?”
關鍵這夜王府,說尋常也尋常,說不尋常而已不尋常。
出了夜王夫婦這對驚才絕豔的男女,他們的孩子,更有一個拜入了聖門,聖門說什麼也不該與他們為敵啊。
不看僧面還看佛面。
原以為聖姑會給他一個答案,不想聖姑狡猾的笑道:“你是從何處聽來的風言風語,本聖姑在聖門之中,俯視天下,又怎麼會突然對一個夜王府發難?你搞錯了吧”
一句搞錯了,就全盤否認了這件事。
關鍵,白應人竟是無可奈何,聖姑是門主師兄的姑母,在聖門本就地位超然,她若想要故意做什麼,的確是可以越過他的。
哪怕他是聖門的使者,是最守規矩的那個人,更是扞衛規矩的那個人,但是沒有證據,也是沒有辦法的。
因為傳書取夜王夫婦項上人頭的事,他也是從暗中渠道得知的,沒有證據。
想來四大家族也不會承認,他們只會暗中行動,那麼他這個規矩的扞衛者,是去阻止呢,還是假裝看不到?若是阻止,他又能阻止多少?
規矩一旦壞了
所以他此刻的質問,反倒顯得可笑。
“白應人,你還有何話要說?”
聖姑漫不經心的問,那威嚴的姿態,彷佛高不可攀的山嶽。
聖姑的態度已經明確無比了。
“白應人,無話可說”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當然,依照白應人的性格,他不會這樣輕易妥協,而是做他該做的事,正如之前所想。
他能阻止多少,便阻止多少。
“師父,聖姑怎麼說啊?”
鹿靈一直守在外面,見白應人出來,立刻急急忙忙跑了上去,他也十分好奇呢,“前幾日我還見到夜王夫婦上聖門,原以為是探親的,竟是得罪了聖姑,說來他夫婦也是本事,開罪了南月師叔不說,如今連聖姑都被惹惱了,聖姑可是輕易不會為難誰的人啊”
“你覺的她是輕易不會為難誰的人嗎?”
白應人好笑著反問,聖姑的確不會明著為難誰,因為一直都是暗著,而如鹿靈這樣的晚輩,之所以會這樣認為,到底是年紀小了,見的太少,加上聖姑這些年地位穩固,也的確沒什麼人值得她去做什麼。
“師父,我其實就那夜王夫婦真的會死嗎?他們若死了,那大寶師弟,不就沒爹沒孃了,劍聖師叔能坐視不管?”
原來他是忙著吃瓜呢。
白應人淡淡看了這徒弟一眼,問:“那你覺的呢?”
“我不知道”
“怪不得你一直踏不過化神的門檻,看來三十歲之前你是不用想了”
“啊,師父,你這話什麼意思,我聽說你年輕時候比現在還軸,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現在也挺軸,呸不是……”
鹿靈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
“做好我們該做的,記住,”
白應人的神色,逐漸變的幾分迷離,道:“規矩這個東西,是用來守的,一旦守不住了……”
“會怎樣?”
“會有滔天大禍,這也是我師父告訴我的”
說完,白應人不在停留,快步而去。
不過顯然以鹿靈的領悟,並不能明白他師父話中的意思,“聖門的規矩都這麼多年了,只是隨便破壞一兩次,應該無大礙吧,只是這次比較特殊罷了,哎,滔天大禍,師父你言重了吧?”
只是鹿靈哪裡知道,不久之後,那滔天大禍便會降臨,正是他們什麼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們,親手釀造。
“師父,你去哪?還有,劍聖師叔那要不要說一說啊?”
“去雲朝,你師叔耳朵還沒聾”
師徒二人很快漸行漸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