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門沒關,蔣年正坐在椅子上備課,在看到她後朝她扇了扇手,笑著說:“祝卿好是吧,快進來。”
祝卿好笑著點頭,進去後才發現屋子裡還有一人。
三日不見的沈嶼白好像有點頹,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他單手插兜靠著牆,身上套了件黑色的衝鋒衣,拉到頭的拉鍊直逼鋒利的下顎線,烏黑的碎髮垂在額前。
在看到她時,微微收起屈著的腿。
他好像又長高了。
祝卿好迅速收回視線,對蔣年說:“老師,您找我。”
蔣年擰緊水杯蓋,點頭:“對,這次月考名次下來了,祝同學成績不錯。”
祝卿好聽後露出一個淺淺的笑。
“就是有點偏科。”
“……”
蔣年輕笑了兩聲,隨後指了指地面,說:“那兒就是各科的試卷,沈嶼白你一會兒和祝卿好兩個人把咱班的試卷抽出來放到班級裡。”
說完蔣年就出去了。
辦公室裡明明就只剩她和沈嶼白兩個人,她卻覺得空氣稀薄起來。
祝卿好輕輕吸了口氣,然後蹲在地上,在一摞摞試卷中埋頭尋找著標著數字6字樣的捲紙。
耳畔突然傳來一聲低笑,“祝卿好。”
祝卿好捏緊手中的試卷,沒看他,說:“怎麼了?”
下一秒手腕突然被他攥住,“你拿錯了。”
“嗯?”
祝卿好呆呆的看著他。
沈嶼白抽過她手中的試卷,指給她看,“這是9。”
“……”
·
“要不你還是分我一些吧。”
祝卿好看著他手中那厚厚一沓的試卷,再看看自己,兩手空空多少有點不自在。
沈嶼白突然停下,瞅著她,說:“你要是想幫忙,不如幫我拿書包。”
沈嶼白的書包很輕,不像她的,就這重量裡面頂多只裝了兩本書。
他回家這幾天都不復習功課的嗎?
走廊裡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祝卿好很想問他這些天為什麼沒來上課,是生病了嗎?但看著他挺拔的身姿,颯爽的步伐,她終是沒說出口,然後抱著他的書包,慢吞吞地跟在他後面。
他的書包和他人一樣,都帶著一股淡淡的梔子花香味,懷裡好像抱住了整個夏天,祝卿好忍不住低頭聞了聞。
“嘖。”
祝卿好一抬眸,就見沈嶼白站在臺階上轉身俯瞰她,他聲音有些無奈,輕喚她:“祝卿好,”
祝卿好單手揉著額頭,說:“對不起。”
沈嶼白扯了下唇角,輕笑著說:“你是我的尾巴嗎?”
“啊?”
“那為什麼要一直跟在我後面。”
之後祝卿好除了進教室的時候沒和他一起進外,剩下的一路都跟在他身側。
好在這個時候班上的同學大都在睡覺沒人注意到這邊的動作。
祝卿好抱著他的書包跟做賊似的先溜到他的位置上,匆匆放下書包,然後欲蓋彌彰的走到視窗吹了會兒小風才離開。
·
第一節課是蔣年的課,蘇沐禾難得的打起十二分精神,估摸是昨晚又熬夜了,不過一會兒功夫祝卿好就見她上下眼皮直打架。
“沐沐。”
祝卿好用胳膊肘輕輕蹭了蹭她,小聲喊。
“什麼?陳奕迅來啦?”
蘇沐禾囫圇擦了把嘴角的口水,周圍鬨笑聲灌耳,她緩了幾秒清醒過來後整個人紅成一個番茄。
蔣年並沒有說她,嘴角彎了下,“蘇沐禾同學,這次創寫的劇本在文藝匯演中為班級爭得了榮譽,大家掌聲鼓勵一下。”
“……”
後面一整天蘇沐禾都沒再困過。
蔣年旋即攤開手中的試卷,說道:“這次咱班的語文成績在年級組裡是第一名,尤其是祝卿好同學的試卷答的特別好,課餘時間大家可以向祝卿好同學取取經。”
被當眾表揚,祝卿好有些不自在地縮了下身子,然後她混著周圍的嘈雜聲透過錯亂的縫隙偷偷向某處看了一眼。
沈嶼白整個人疏懶地靠在椅背上,長腿沒再曲著而是放在過道里,左手轉著一根筆,眉眼壓得很低,似是對老師講的內容並不感興趣。
許是她盯得有些久,下一秒少年掀起眼皮看過來。
祝卿好心臟被人捏了下,她止住呼吸迅速轉過頭,提起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