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這才反應過來,去扯蘇沐禾的手。
陸羽這時候站出來,將秦笑笑攔在身後,看向蘇沐禾,勸道:“沐禾,你先鬆手。”
“她先說把卿寶藏哪兒了。”
蘇沐禾蹙眉說。
“我說,我說,我把她關倉庫了。”
李悅滿臉通紅,“你現在可以撒手了吧。”
蘇沐禾嗯了聲,在眾人以為這場鬧劇就此結束的時候,她趁大家一個不注意,突地攥緊李悅的頭髮,猛得薅起她就往門外走。
十班的同學們見狀趕忙跟在蘇沐禾身後,生怕這姐一會做出什麼逆天之舉。
他們出來的時候就見隔壁班的門縫迭著一串人頭,大眼瞪小眼。
蘇沐禾瞪了他們一眼,只見原本掛在門外八卦的那串西瓜頭各個萎靡般得往門裡朽著。
李悅就這麼被她半拖半拽地拉到倉庫門口。
倉庫的門沒鎖,半敞著,蘇沐禾看了李悅一眼,然後鬆開她趕忙跑進去,喊了幾聲祝卿好的名字,都不見人回應。
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湧入鼻腔,左臂有些泛冷,祝卿好小幅度地動了動手指,手腕被人輕輕摁住,她緩緩睜開眼。
沈嶼白的臉近在咫尺,他的手徑自擦過她的額頭,“怎麼樣,好點了嗎?”
他說。
“我怎麼在這裡。”
她嗓音沙啞,伸手剛要摸自己的衣服,被他制止,“你現在還虛弱著別亂動。
衣服是護士姐姐幫你換的。”
她枕在枕頭上沒再吭聲,側過臉看著窗外。
半晌,她說:“你帶我來的這裡。”
他坐在椅子上,輕聲嗯了聲,說:“貼吧裡的事我都知道了,我已經讓人撤了所有相關的帖子,我……”
“那你知道‘y一’是誰嗎?”
她終於看向他,嗓音要比剛剛的還要啞。
他搖了下頭,他平日裡鮮少看這些東西。
“祝卿好,我——”
她徹底背過臉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知不知道都沒關係了。
你不該留在這裡陪我的。”
說罷她閉上眼睛。
隔了一會兒,祝卿好迷糊之際,感覺身體又燒起來,難受的時候額頭觸及一片冰涼,是沈嶼白的手。
他沒走。
她恍然睜開眼,眼眶通紅,不知道是燒得還是因為別的什麼,總之整個人看起來一碰就碎。
她猝然推開他的手,叫他別碰她,然後掀開被子起身拔掉手上的滯留針。
“你現在可以走了。”
她冷眼看他。
沈嶼白看著她鮮血淋漓的左手,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捏住,有一瞬喘不上來氣,他盯著她,沉聲說:“你就這麼討厭我啊。”
“對啊,我就是很討厭你。
要不是因為你,沐沐不會和我置氣;李悅不會對我抱有那麼大的敵意;我也更不會像現在這樣這麼難受。”
患得患失。
為什麼你明明已經有了林厘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明明已經決定不要再喜歡你了,你卻這時靠過來。
為什麼偏是這個時候。
說完,她便洩了力般軟塌塌地跌坐在床上。
之後身前人是長久的沉默,突然,她聽他問:“那你喜歡誰,我把他找來陪你好不好,陸羽、他行是嗎?”
“對啊,就他行。”
她強忍著淚花,聽見她自己這麼說。
之後她抬起眼眸,衝著他笑:“除了他,誰都不可以。”
她語氣是那般的篤定,一字一句狠狠鑿在他心上,沈嶼白沒動,臉上有絲錯愕,隨即骨骼像是裂開,腿邁不出半步。
他忽地嗤笑一聲,然後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冷聲說:“好,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
沈嶼白轉身離開的那一刻,她的眼淚終是沒忍住掉下來。
如果你停下,我就再相信你一次。
如果你喊我停下,我就再向你靠近一次。
這一日,兩個嘴硬的人,終究是要痛失一次彼此。
蘇沐禾趕來的時候,祝卿好正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發呆。
她聽到動靜以為是來拔針的護士姐姐,回頭一看,只見蘇沐禾站在門口,眼睛裡和她一樣滿是紅血絲。
“沐沐。”
她勾起唇,輕聲喚她。
蘇沐禾聞聲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