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大多會以講葷段子,看片,抽菸等行為來劃清自己和小孩子的界限。
但沈嶼白和他們不一樣,他什麼都不沾,身邊除了周子琅外沒人能跟他混熟。
因此他們都覺得沈嶼白這人不好相處。
祝卿好被他們搞得耳尖發紅,她捏了下裙襬,現在要是原路返回的話豈不是很沒氣勢。
於是她硬著頭皮,提腿向前走去。
沈嶼白坐在籃球框下,胳膊肘抵在腿上,額前的碎髮被他用髮箍箍起,露出兩條濃密的眉毛。
他就那麼坐在那,等著她過來。
“那個,你能起來一下嘛。”
她聽見自己這麼說。
沈嶼白雙手撐在身後,別開頭看了眼太陽,然後衝她挑了下眉,說:“幹嘛?”
這個角度,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薄薄的球服下,腹部那股蓬勃的力量。
待瞥到他身旁挨著的那瓶水後,祝卿好眼睫輕顫,心口酸又澀,她真是自討苦吃。
然後她迅速收回視線,扔下一句“不行就算了”
就要走,下一秒眼前覆下一片陰影。
沈嶼白擋在她身前,嗓音清冷,問:“然後呢。”
祝卿好頭垂得有些低,耳尖漸漸暈上一層粉紅,猶豫了一會兒才慢吞吞地說:“我能拍一下你屁股嗎?”
“嗯?”
他微微俯身,雙手撐在大腿上,凝眸看她。
她一抬眸就見他耀黑的眼眸裡映得都是她的影子,心狠狠顫了下。
她捏緊裙襬,雖難以啟齒但仍舊重複道:“我能拍一下你的屁股嗎?要是不行——”
她眼神裡抱有一絲期待。
他呵的笑了聲,回看她,說:“憑什麼?”
祝卿好愣了下,就見他突然靠近,對著自己耳邊說:“只有女朋友、才可以碰我。
嗯?”
說完,他笑著拍球離開。
祝卿好站在原地,耳朵像是熟了般燙得不行,她捋了下被風吹亂的頭髮,然後快速跑向蘇沐禾這邊。
“怎麼樣?”
蘇沐禾問。
她搖了搖頭,心臟跳得飛快。
“沒事,咱繼續下一輪。”
祝卿好“嗯”
了聲,但心思早已不在遊戲上。
剛剛沈嶼白的話是什麼意思,是已經有女朋友的意思了嗎?
“沐沐,我有點渴,你先玩。”
她笑著說,但細聽聲音有絲哽咽,還不待蘇沐禾回應已然起身向外走去。
路過操場時,她又向那兒瞥了一眼。
林厘站在外圍,毫不顧忌地給他加油,為他鼓氣。
所以沈嶼白,林厘她是你的女朋友對嗎?
祝卿好最後垂下眼簾,疾步朝教學樓走去。
晚自習的時候,蔣年讓周子琅給每人發了份分科填報表,並讓在放學前填好收上來。
蘇沐禾捏著手裡的錶轉過來問她,“卿寶,你選文選理啊?”
祝卿好看著手裡的分科表,說:“選文吧。”
畢竟按照實際情況來說她更適合學文。
蘇沐禾點點頭,說:“我還不知道呢,我爸之前說想讓我選理來著,因為他想讓我學金融繼承他那大業。”
她嘆了口氣,繼續說:“但我只想當只米蟲啃老,我覺得我爸他得響應國家號召要二胎了。”
周子琅撲哧笑了聲,然後被她狠狠敲了一記頭。
祝卿好笑了下,視線落到旁邊空空的位置,最後在表格右上角簽下自己的名字。
暗戀
·
教學樓四樓的多媒體教室裡,祝卿好正坐在椅子上,誦讀著一會兒要念的稿子。
這屆運動會的讀稿任務按照慣例輪到了高一手裡,在蔣年的一力舉薦下,由祝卿好代替整個高一年級誦讀此次運動會的加油稿。
距離下一項比賽開始還有段時間,祝卿好挪了挪發麻的半邊屁股,起身向窗臺走去。
正值十一月中旬,校園內的香樟樹已經徹底被金黃所覆蓋,一片片的彩金與天邊的晚霞交相輝映,彷彿一條五彩斑斕的河流湧向大地,奔騰不息,璀璨奪目。
她雙手抵在窗沿,探出半顆腦袋,紅色的塑膠跑道上,藍白身影化作靈活的麵條不停地晃動著。
早些時候她曾看過下午的專案名單,沈嶼白報了男子一千米,自那次體育課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