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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富貴誘餌

“那就只能我來當誘餌,會會這客棧裡的牛鬼蛇神。”

言菱說來就來,當下立即與董百事商量細節,拍板後便開始佈置一切。

“眼下剛有人自縊,只怕有心人不會露頭。”董百事有些擔心,這裡通常出事後都會消停一陣,沒什麼規律。

“那就要看,我們下的誘餌夠不夠大了。”言菱開啟房門,朝門外候著的魏臨招手,引他進屋。

晌午時分,魏臨帶著手下眾人運走了柴房裡的屍體,對外宣稱是自縊身亡。

衙役搬走屍體的時候,還發生了小插曲,屍體腳上的靴子碰巧掉到了言菱身邊。她將靴子撿起遞還給差役,一行人才匆匆離開。

官差匆匆結案,眾人不疑有他,只當是官差敷衍。魏臨一行人走後,同樂客棧又恢復了熱鬧。

冬娘坐在櫃檯後,噼啪撥著算盤。光聽響亮地算盤音,也知她心情不好。

天字五號房內狼藉遍地,窗框壞了、雕花大床床柱斷了、花盆架折了腿、地上牆上床上到處都是泥腳印和著血跡。

冬孃的心在滴血,這一樁樁一件件,恢復成原樣起碼得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這間上房一個月才能掙幾兩銀子?店裡這麼多夥計的嚼用,一個月也不過一兩出頭。

別再讓她看見那兩個客人,不然她豁出去了,非得扒了他們的皮,哼!

言菱來到櫃檯前,裝作沒看見冬娘陰沉的臉色,自顧自將錠銀子放到冬娘面前櫃檯上。

十兩官銀挺著大胖肚,明晃晃的勾人眼饞,銀錠底下還有官府的印戳。

冬娘猶疑的看著言菱:“客官,您這是?”

言菱故作羞怯一笑,扭捏的攥著衣角:“掌櫃的,我說了你別笑我。”

冬娘目不轉睛的盯著櫃檯上的銀錠,聞言抬頭看向言菱:“哎呀,您有事直說,能做的都給您辦咯。”

別看這言小娘子剛來時冷冰冰的,這會兒有事求人,表情就生動多了。冬娘看著言菱故作忸怩的樣子,心裡有些酸更多的是苦,越看越覺得歲月殘忍催人老。

同樣的表情,她這個半老徐娘做起來只有做作,人家小姑娘反而看起來滿是嬌憨,真是一副好皮囊:“我冬娘辦事,一向是有錢好商量,您只管說。”

言菱又將銀錠往冬娘面前推了推,惴惴開口:“我家中管教甚嚴,不瞞你說我是偷偷從家中跑出來的。只因我聽聞南門鎮林子裡有種野香豬,烤起來特別好吃,我是為這個而來的。”

“可惜如今雪越下越大,我又不便再深入林間。所以我想麻煩掌櫃的安排人,幫我去找找附近獵戶,買只野香豬回來打打牙祭。”

野香豬這玩意,冬娘知道,確實是這附近的特產。此豬身形比家豬小巧,形似家豬幼崽,皮緊肉筋道。因它常食南門鎮山林間的一味野香料,烹飪後自帶異香。

若是平時,冬娘倒不一定能賺到這銀子。畢竟野香豬很是緊俏,獵戶抓到通常都會送到鎮上的大酒樓。

就算去鎮上的大酒樓,也不是誰都能吃到。只有那些酒樓的大主顧,偶爾才能遇上一兩回,確實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稀罕物。

不過巧了,這幾日天氣不好,大雪下個不停。獵戶出行不便,說不定真有人家中屯著這野物呢。

冬娘眼睛滴溜一轉,故作為難:“這個我倒是聽說過,不過你也說了雪越來越大,我派人去尋,也是要下大力氣的,這銀子嘛……”

“銀子好說,”言菱抬手抖抖衣袖,豪氣的說:“只要掌櫃的你幫我找來,這十兩銀子當做定金,再多付你些銀子都沒問題。”

冬娘盯著言菱鼓鼓囊囊的袖袋,面上瞭然:“好說好說,我安排夥計去問問。”

她將桌上的銀錠抓起來,高興的從櫃檯下拿起戥子稱了稱,剛剛好十兩。

冬娘這下心裡踏實多了,也不去想天字五號房的糟心事,扯著嗓子呼喚:“阿大,阿大,你來一下。”

正在前院內掃著地的阿大放下掃帚,小跑進了大堂,停在櫃檯前:“掌櫃的,你找我有事?”

“吶,這是包碎銀子。”冬娘從前襟掏出個荷包,遞給阿大:“你拿著去南門溝瞅瞅,看看誰家屯了野香豬,買一隻回來。要是南門溝沒問著,你找個船伕,往南門島上去轉轉,一定要買到,聽見沒?”

阿大接過荷包憨憨點頭,抬腿正準備走,又被冬娘拉住:“你要去了南門島,再收點那個,知道嗎?”

“那個?”阿大撓撓頭,有些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