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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甕中捉鱉

薄嬤嬤佝僂著身子,緩緩踏入房內,滿臉興味地看著言菱:“在聊什麼呢,說給嬤嬤聽聽。”

這還抓什麼抓,陰謀變陽謀,別說抓薄嬤嬤,言菱和董百事的小命還能不能保住都要另說。

也不知道薄嬤嬤聽到了多少,言菱率先反應過來:“我正在與董先生聊這附近發生的軼事呢。”

“軼事?老婆子活得久了,就愛聽軼事,說來聽聽。”薄嬤嬤示意夥計搬來長條凳,自己坐下來,手裡把玩著一卷東西,讓董百事繼續。

言菱估摸著時間,心想自己能拖多久拖多久,等言家援兵到來,尚有幾分生機。

她裝模作樣的清清嗓子,把從董百事那裡聽到的故事加油添醋說了出來:“聽說是發生在六七十年前,這附近有一家聚福客棧。”

“聚福客棧是方圓十里唯一的客棧,雖說只有五間客房,但生意一直不錯。掌櫃的姓柏,與老闆娘育有一對雙胞胎女兒。這對雙胞胎女兒長得一模一樣,只有父母才能分清兩人。姐姐柏紅霜溫良賢淑,經常幫家裡做事,妹妹柏紅霞好吃懶做,經常找由頭躲懶出去玩。”

言菱將桌上茶杯蓋揭開,倒了杯冷茶。一手不動聲色的握住杯蓋,另一手端起茶杯飲茶潤喉。

一口茶水下肚,言菱手裡攥著茶杯不松:“一日客棧裡來了位趕考的書生,恰逢姐姐正在客棧幫忙,書生與姐姐一來二去看對了眼,私定終身。誰知此舉竟招來妹妹的不忿,妹妹故意勾搭姐夫。而姐姐心生嫉妒,伺機殺死薄情郎,嫁禍妹妹入獄,害得妹妹在獄中自盡,隨後這個姐姐不知所蹤。”

“啪啪啪。”薄嬤嬤皮笑肉不笑的鼓著掌,很是捧場:“故事講得不錯。”

“不過,這跟言小娘子有什麼關係呢。”薄嬤嬤陰冷的眼神盯著言菱,好似隨時吐出蛇信子的毒蛇。

董百事衝言菱使著眼色,那意思好像是:快編啊,現編,把時間拖住。

言菱突然想起喝完鳳凰花湯的畫面,決定死馬當活馬醫:“我第一日住進這客棧,就夢到有人找我傾訴冤情,她說她是雙胞胎裡的姐姐,她是冤枉的,她沒有殺死心上人,真正的兇手是她的妹妹。”

薄嬤嬤一怔,手裡拿著的東西掉落在地,竟是一份異都司的懸賞告示。

懸賞告示散落在地,露出了同樂客棧的水墨圖,竟是同樂客棧的懸賞告示。

言菱的懸賞告示塞在前襟,董百事的那份已化為烏有,這份懸賞告示莫不是御家留下的?

言菱與董百事對視一眼,暗道不妙。

薄嬤嬤也不撿地上的懸賞告示,她的臉上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一半臉在笑另一半臉在哭,兩張臉就似兩個人在同一個身體裡爭奪主權,扭曲的分外詭異。

董百事先對言菱挑眉,言菱見他的視線慢慢挪到門口薄嬤嬤的影子上。

已近午時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屋內,夥計們的影子歪向屋內,只有薄嬤嬤的影子反方向歪向屋外。

歪向屋外的影子頭部,深黑如墨,遠比四肢的影子顏色深沉。

言菱看到董百事張嘴,做出抓的口型。

董百事看到了她藏起茶杯的動作,他讓言菱抓住魘。

首先控住魘的動作,然後用茶杯將魘困住。

言菱正在心裡預演如何動手,董百事卻急的瘋狂冒汗。

你再不動手,我倆都得嗝屁,董百事感覺自己眉毛都要甩上天了。

拼了,言菱先發制人雙眼緊盯薄嬤嬤頭部影子,用控術制住深黑如墨的魘。

察覺到異常,薄嬤嬤同夥計幾乎同時向言菱撲去。

董百事竄上前,按住薄嬤嬤,任由夥計們撕扯自己。

言菱瞅準時機猛地用茶杯在薄嬤嬤影子的頭部位置一舀,黑影碰到茶杯突然收縮,如水般裝進杯中。

眼見黑影如數裝進茶杯,言菱飛速蓋上茶杯蓋子,薄嬤嬤瞬間倒地失去意識。

她倒地瞬間,六名夥計也像被人抽去靈魂般七倒八歪。

言菱狼狽的衝出夥計房,迅速地跑到前院空地上,把茶杯蓋一掀,大喊:“去死吧老妖婆。”

茶杯中的黑影在日光的照射下,瘋狂扭曲,片刻後如霧般消散。

屁滾尿流跟著爬出夥計房的董百事,反覆檢視茶杯,確定杯中再無它物,倏地癱倒在地。

言菱捂著透支過度的腦袋,著急的問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董百事:“成了嗎?”

董百事點點頭,忍不住感嘆:“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像真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