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紅府。
陳匹歪著身子坐在練武場的太師椅上,一隻腳蹬在椅子邊上,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輕輕端著一盞茶,就這樣悠哉悠哉的看著練武場中間的幾人。
練武場中間正在進行一場表演賽,幾個普通打手圍攻教頭。
而那教頭正是教授陳皮八極拳的師傅,他正在演示八極拳的守勢,場中幾人打的有來有回。但陳皮卻越看越覺得無聊,教授八極拳的師傅以一敵八,遊刃有餘,充分展現了八極拳的守勢。可見,這位教頭確實是拿出了真本事。
但是,陳皮卻覺得自己應該是不需要了。
他微微凝神,眼前出現了一個新的介面。
精:18
經過他的不斷摸索,這金手指有了很大的變化。現在,他已經可以只調出想要調出的某一部分內容了。另外,他發現自己吃的那些人參、靈芝、黃精之類的補藥,能夠增加“精”的資料。但是,也很有限,三年之內,他吃了不知多少錢的名貴藥材,也僅僅是把這一項從12提升到了18。離達成目標的20,說是近在咫尺,卻又感覺遠在天邊,這令他十分懊惱。
更令他懊惱的是,他有時甚至覺得,或許就算不吃那些藥材,隨著年齡的增長,這項資料也會增長。
在這樣的情況下,加上現在二月紅沉迷戲曲研究,整個紅府基本上都是他說了算,陳皮也漸漸養成了一股子慵懶的紈絝子弟做派,就連這坐也沒個坐相了。
時不時的看一下外掛介面,已經成了習慣。
練武場上,教授八極拳的師傅漸漸收功,衝拳、鞭腿、貼山靠,動作行雲流水,圍攻的八人都被打倒在地,那八個人紛紛掙扎著起身行禮,口中紛紛叫服,馬屁聲一聲聲的送上,說的教頭面露得意。
陳皮卻越發的覺得煩躁,直接出口打斷這其樂融融的局面:“李師傅,這八極拳守勢確實威力極大,不過也並非牢不可破。”
這話一出,場中的九個人紛紛色變。
八個普通打手立刻噤若寒蟬,身為紅府底層的他們當然明白誰才是真正的主人,這會兒已經在反思自己是否剛才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了。
李師傅則有一瞬間的怒意閃過,但很快收斂,畢竟這位已不再是那個自己可教可不教的學徒了,現在人家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啊。
但誰也不能看輕他這身功夫,哪怕是主人家也不行。
李師傅一轉身,拱手,冷聲喝道:“請賜教!”
陳皮也不多話,他正想活動活動,發洩發洩呢。
只見,他將手中茶往桌子上一擱,放在地上的那隻腳一蹬地面,就跳到了半空中,然後向著身前隔了大約一丈遠的李師傅衝去,就那麼直挺挺的一拳,直衝對方面門。
李師傅見陳皮如此做派,面露輕蔑,這招如此平凡,他只需一個擒拿手就能解決。
只見他伸出左手,向斜上方探去,右手自上而下。
周圍的普通打手也能看的明白,這是打算用左手接拳洩力,右手攻對方胳膊擒拿。
這真是普攻對普攻,毫無高手風範。
陳皮在空中見到李師傅的動作,突兀的收了幾分力。他終究不是那種紈絝,更何況這是自己人。
啪嗒!
拳掌接觸。
李師傅面色一變,右手一握自家左手掌驚駭至極:這種氣力?
他駭然看向身前收拳的少年,終於不再有一絲輕視,慢慢放下了雙手,躬身說道:“多謝少主手下留情!”
陳皮一拳出去,心中的煩悶總算疏解了一些,此時反而有些尷尬。但三年來養成的習慣,讓他已經忘了道歉為何物。或者說,在這紅府,他根本不需要向誰道歉,這不是說他墮落了,而是大環境如此。若是他對誰都客客氣氣,反而另類。
“去藥房治傷吧,另外跟武老說,這個月秘藥多令一份!”
這話一出,李師傅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多謝少主!”
雖說陳皮不是紅府血脈傳人,但是自從二月紅吩咐按自己少年時的待遇招待陳皮之後,陳皮就漸漸的繼承了紅府少主這個稱呼。而二月紅則順利成為了“二爺”,雖然他也才二十歲罷了。
練武場是陳皮每日必到的場所之一,每天他都會先去湖邊刷九爪鉤,然後吃早飯,再之後到練武場練武。如果沒有別的事,之後整天的時間,他都會在湖邊度過。
自從紅府老家主去世後,二月紅似乎徹底放飛自我,全身心投入到唱戲大業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