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府內院,得了下人的訊息,陳皮來見他,二月紅也不看書了。
自從父親去世後,他的生活一直是單調又充實,吃飯睡覺、練武、研究戲曲,閒了看看書,寫寫字,怡然自得。他已經提前進入了退休生活。
他不是一個好權的人,經過初期的審查監督之後,他漸漸將紅府的大小權力都分散了出去,只保留了每月兩次的彙報會議。
一般情況下,也沒人來打擾他。偶爾出現跟其他幾家的矛盾,也有徒弟出面,生活可謂美滋滋,就這樣下去,二月紅估摸著自己也許會打破長壽記錄也不一定!
他不止一次的感嘆,有陳皮這樣的徒弟就是好啊!
天資聰明,幾乎什麼都不用你教,就自然而然的會了!
你要說天賦好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徒弟還非常勤奮,安排的練功任務,不用任何一個人監督,就能盡全力完成,而且儘量做到完美。
在他看來的那些繁雜的事務,陳皮處理起來也遊刃有餘。雖然不一定都與他心思一致,但自成一家特色,幾乎不用他幫忙,他也樂得如此。
就只有一點,這個徒弟太傲了!
驕傲的甚至有些目中無人的意思,除了自己,這個徒弟很少與其他人打交道了。就二月紅觀察,他不是不擅長,不是社恐,而是純粹的不屑一顧。
但徒弟又很有主見,這讓二月紅不知道怎麼溝通,畢竟自家也不過二十來歲罷了。
算了算了,還是順其自然吧。
二月紅感覺自己越發的憊懶了,他的日常是上五休二,五天消消停停的練功,兩天自由活動。今天剛好休息日,一般是上午看書寫字,下午出門溜達。
不過,既然徒弟來了,那其他的事都要靠邊了。
偌大的房子裡,只有他一個人端坐在茶桌旁品茶,略微有些孤獨?
“師父?師父!”
等他回過神來,就看見陳皮已經坐到了眼前,正伸著手在他面前晃悠。他大意了,讓這小子發現了!
“沒規沒矩!陳皮,為師發現,你最近變得太囂張了一些呀!一點兒也不懂得尊師重道的道理!”二月紅吐槽道。
“是,師父的教誨,徒兒謹記!”陳皮半是認真,半是開玩笑的回了一句。彼此二人已經足夠的熟悉了,他熟悉二月紅,二月紅也瞭解他的本性,這開場白不過是玩笑話罷了。
通常,兩人的相處模式漸漸的變得有些像哥們兒,而多過師徒。
閒話少敘,進入正題。
“師父,碼頭的事鬧大了啊!”陳皮呷了口茶,慢吞吞的說道。
“哦?”二月紅有些似笑非笑,“你說的是你這個二爺大開殺戒,還是別的?”
“果然瞞不住師父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就似古代的姜尚孔明一般……”
“好了,打住。這兩位我可比不得,更何況,如果我是他們倆任何一個,那你又是誰?”
“這可不敢說,不好說,嘿嘿……”
陳皮一聽這話,連忙反駁著。但看樣子,卻是覺得當被輔佐的那個也不錯!
“好了,好了,先別貧了,說正事!”二月紅擺了擺手,嚴肅起來。
“你需要我做什麼?”
陳皮乍一聽這話,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你怎麼看”,也不是幫忙分析情況,就這一句?
他忍不住凝視著對方几秒之後,慢吞吞的說道:“師父,現在還不好說啊。畢竟對方什麼來頭,咱們都不知道。而且……而且對方可是有槍!”
說到最後,他遲疑了一下。就之前葬禮上的見聞來看,紅府在軍閥勢力中也有人脈。可是,那位軍閥來人也似乎是走個過場,看不出來關係多麼近。
“槍?”二月紅呵呵笑了,“外人看來,我們九門大多都是撈偏門的,上不得檯面。對外,估計也就張啟山有幾分面子。旁人這麼認為也就算了,你要也是這樣想,那可就鬧笑話了!”
“這麼說……”陳皮一聽,就隱約有些明白了。
“不錯,你想的很對。長沙城能在這樣一個亂世中安穩的存在著,被九門把持著,你覺得就靠這百十個幫派?當然不是。在這個槍炮時代,能立的住腳的當然只能是更加強大的槍炮。”說著,他輕輕敲了敲桌面。
陳皮適時狗腿的添了一杯茶。
“目前的大局可以總結為一句話:對內用拳頭,對外用槍炮。九門同氣連枝,對外一般就是張啟山出面,他來應對軍政。其他八門負責長沙城內部的運轉,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