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城外。
七玄門深處大殿。
在一個寬敞明亮的練功室內,一名年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端坐在練功臺上。
楊勐站在練功臺前,他氣息萎靡,身上衣衫破碎,顯得有些狼狽。
“咳…”寂靜的室內不時傳出他的咳嗽聲音。
原本宗師級的高手,此時彷彿是一個病患一般。
鬱南星睜開眼睛:“你是說還未進入紅楓谷便遇到一個魔門高手,你還在他手上受了傷?”
他的聲音看似平淡,但卻彷彿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楊勐臉現愧疚之色,他澀聲道:“屬下慚愧,被那魔門強者擊傷。因雲崆反叛,挾持了雪兒,屬下心憂雪兒安危,故而被那魔門趁虛而入,不得不返回療傷。”
鬱南星沉默片刻,嘆息道:“楊勐,我與你說過多次,不可沉迷女色,你偏偏不聽,如今吃虧,倒也怪不得旁人。”
頓了頓,他問道:“那魔門強者是誰?”
楊勐搖頭道:“那人自稱魔尊,名叫沈隨之,但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魔尊?”鬱南星口中呢喃,唸了幾句這個名字。
忽然間,他心頭一震,眼中射出一道神光來。
“魔尊!他果真自號魔尊?”鬱南星身體向前探出,語氣中似乎有些急切,聲音也大了許多。
楊勐不解為何鬱南星有此反應,但鬱南星問起,他不得不回答:“確實如此,這是他自己說出來的。”
鬱南星聞言,深吸了一口氣。
隨後他身子緩緩恢復正常坐姿,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楊勐不知為何鬱南星聽到魔尊這個名字之後竟有如此大的反應,他思索良久,卻想不明白。
鬱南星沉默思索,楊勐亦不再說話,練功室內再次恢復安靜。
許久之後,鬱南星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奇異的神色,他自語道:“此事或許是一個契機…”
他轉向楊勐:“既然遇到魔尊,你敗給他實屬正常,你下去吧,好生養傷,紅楓谷之事你就不必再管了。”
楊勐心中有些驚訝,但他未露聲色,只是行了一禮便退出了練功室。
待楊勐走後,鬱南星沉吟片刻,喊道:“刑衝。”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浮現,刑衝單膝跪地道:“門主。”
鬱南星沉吟道:“雲崆叛逃之時,你以為如何?”
刑衝聞言猛然抬頭,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他驚訝道:“雲崆叛逃,門主,這是何時發生的事?”
鬱南星道:“楊勐帶回來的訊息,他在紅楓谷外被雲崆算計,然後被魔門高手擊成重傷,費盡心力才逃得一條性命。”
刑衝大驚失色,他猛然道:“門主,雲崆叛逃,絕無可能!”
鬱南星聞言,眉眼低垂,看向刑衝,淡淡道:“哦,何以見得?”
刑衝咬牙道:“雲崆對七玄門忠心不二,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心思我全然知曉,他絕對不會背叛七玄門的。”
刑衝低下頭,臉色複雜。
但是他卻能感受到鬱南星那銳利無比的眼神,帶著審視之意,凝視著他。
沉默。
許久之後,鬱南星嘆道:“你是第一次替人求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雲崆與情誼匪淺,你為他說話,無可厚非。若是再有下一次,你自裁吧!”
鬱南星的聲音宛如萬古不化的寒冰,刑衝頓覺全身冰寒無比。
刑衝眉心滿是冷汗,他急忙道:“門主,絕無下次。”
鬱南星點點頭:“雲崆之事,你自行去查清楚,我要知道事情的詳細經過。不過…”
頓了頓,他繼續道:“他身邊可能有魔門強者,你要時刻注意,否則將性命不保。”
刑衝正要答應,鬱南星再次道:“你這次前去要時刻注意業城那個新興的門派——青竹幫。”
“青竹幫的訊息我看過,背後一定有高人在,否則絕不會短時間壯大到如此地步。將青竹幫的具體訊息帶回來,必要的時候,我會安排除掉青竹幫。”
“那個逍遙派,亦要隨時關注,這些時間,業城周圍變動極大,可能有些變數。”
刑衝點頭道:“門主,屬下一定將訊息帶回來。”
“好,下去吧!”鬱南星說完,閉上眼睛,不再言語。
刑衝見狀,緩緩退出練功室。
隨後,練功室中變得安靜起來。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