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廟中氣氛有些怪異。
沈玦的到來,讓此地不再和諧,互相之間有些了戒心和防備。
廟中有些沉寂,只有那火堆中木柴燃燒爆裂的聲音。
一側的雲崆不知為何對著突然出現的陌生莫名有些好感,他將烤好肉遞給中年男子和雪姨。
遲疑了一下,他示意了一下手中的烤肉,詢問道:“閣下可需要?”
沈玦搖搖頭道:“趕路時已經吃過了。”
“想必是吃過很久了,這烤肉尚有盈餘,不如再吃些。”雲崆勸道。
一旁的中年男子和雪兒均有些詫異的看著雲崆,不太明白他的行為。
沈玦道:“武者不能因為口腹之慾而終日飽腹,方能保持身心的輕盈與靈動,不飽食以終日,此乃節制之美,養生之要。”
中年男子聞言看了沈玦一眼道:“閣下是道家之人?”
沈玦搖頭:“學了一些道家養身之道,不算是什麼道家之人。”
中年男子沉默不語。
沈玦忽然道:“閣下身上隱隱有紫氣東來之象,身上氣息隱隱有與天地契合之意,想必是得了道家功法的真義。”
中年男子眉頭一皺,他道:“閣下好眼力,在下修行的確實是道家煉氣之法。”
他眼神凌厲:“我觀閣下氣息詭異,非道非魔也非佛,不知是哪一家的武功?”
“胡亂練了些武功,各家都有,故而不成體統,讓兄臺見笑了。”沈玦的聲音莫名,不見悲喜。
中年男子眼神紫芒一閃,道:“原來是集各家之長,倒是少見。”
“閣下所修武功,似乎是傳說中的紫陽神功,不是在下說的可對。”
沈玦此言一出,破廟中的氣氛頓時一凝。
原本微妙的氛圍頓時被打破,那中年男子臉色陰沉,似乎要滴出水來。
江湖之中,向來存在著諸多不成文的規矩,其中最為人所忌諱的,莫過於擅自窺探他人所修煉的武學。
此時沈玦不僅公然探聽,更是毫不避諱地當場點破了對方所修習的武功路數。
雪兒和雲崆二人的面色陰沉如水,他們滿臉不善地緊緊盯著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沈玦,眼神中透露出絲絲寒意。
沈玦彷彿對對面三人那幾乎能殺人的目光視若無睹一般,依舊我行我素,侃侃而談。
他繼續道:“據在下所知,這紫陽神功乃是赫赫有名的七玄門副門主楊勐賴以成名的絕世武學。”
說完之後,他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面前那位神情愈發冷峻的中年男子。
稍作停頓,沈玦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猛地一拍手,提高音量說道:“嗯?難不成閣下您就是那位威名遠揚的七玄門副門主楊勐?”
中年男子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眼神凌厲地盯著沈玦。
但沈玦卻全然不顧,依然自顧自地猜測著:“聽聞楊勐副門主如今正值不惑之年,而閣下的年齡看上去倒也與之相差無幾。這般想來,閣下必定就是楊勐無疑了!”
隨後他話鋒一轉,略帶好奇地問道:“不知楊門主此次大駕光臨這紅楓谷究竟所為何事?”
“莫不是也是衝著那傳說中的靈犀花而來?”
他輕輕搖了搖頭,嘆息道:“不過,這靈犀花沈某可是志在必得,楊門主若是也想染指,恐怕就得先過我這一關才行!。”
坐在一旁的雪兒和雲崆聽著沈玦這番肆無忌憚的話語,實在有些吃驚。
他們無法理解,此人既然已經猜到了中年男子的身份,為何還要這般肆意挑釁,難道真的就不怕惹來殺身之禍嗎?
楊勐不僅是在東南武林威名遠揚,就是中原之地,也流傳著他的名聲。
只見那名中年男子面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般壓抑著內心的怒火。
他慢慢地從座位上站起身來,其動作雖然緩慢,但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
緊接著,一道如同洪鐘大呂一般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不錯,在下正是楊勐!”
他的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微微顫抖起來。
他繼續道:“既然閣下也是衝著靈犀花而來,那又何必苦苦等待它成熟呢?就在今晚,咱們不妨分出個高低勝負!”
說話之人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堅定。
“勝者,自然而然成為靈犀花的主人;敗者,則要用自己的性命來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