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點了點頭,直言不諱道:“確實有些意外。”
祝明山笑道:“殿下是覺得老朽應該為姜家求情才對?畢竟老朽與姜梁爺爺、父親甚至叔輩曾經同朝為官,對嗎?”
鄭淵再度點了點頭。
祝明山撫須大笑:“那殿下可是看錯老朽了,我祝明山一生信奉愛國忠君,從不會因為私情而動搖,別說姜家,就是自家後輩也是一樣。”
鄭淵不解道:“愛國忠君?不應該是忠君愛國嗎?”
祝明山眯縫著一雙老眼:“以殿下之聰慧,猜不到嗎?”
鄭淵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祝明山。
祝明山嘴角泛起一絲笑容,語氣平靜地說道:“在老朽眼中,國家的利益至高無上,超越一切,甚至凌駕於君主之上,為了大周,為了這片土地,老朽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彷彿承載著無盡的責任和擔當。
接著,祝明山話鋒一轉,繼續說道:“誰敢讓國家陷入不必要的危機,那便是老朽一生的敵人,即便是皇帝也不例外。”
話音未落,祝明山猛地睜開雙眼,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刃般直直地射向鄭淵。
這突如其來的凌厲目光令鄭淵心頭一震,甚至身體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
但他還是強忍著不適感,努力保持鎮定,並讚歎道:“祝大人果然厲害。”
祝明山微微一笑,輕輕捋了捋鬍鬚,剛才那股凌厲的氣勢瞬間消散無蹤。
他笑呵呵的說道:“哈哈哈哈……老朽為官數十載,得罪之人不計其數,卻能安然無恙至今,若問其中緣由,正是因為老朽始終堅守原則。”
他頓了頓,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鄭淵,繼續說道:“無論皇帝是誰,都無需擔憂我祝家會做出任何可能危害國家社稷之事。”
“恰恰相反,若有人膽敢威脅到社稷安危,我祝家必將挺身而出,成為扞衛國家的先登敢死隊。”
他的話語充滿了自信與決心,讓人不禁對這位老者心生敬佩之情。
鄭淵此刻才真正明白,為何整個朝堂沒有任何人待見祝明山,甚至連皇帝都看他不太順眼,但是祝明山卻始終挺立在朝堂之上。
這樣的人就是朝堂上的定海神針,別管你對他是厭惡還是仇恨,但是他的為人一定會讓你欽佩。
而這樣的人一旦針對某個人甚至某個家族,勢必會形成一股風向標。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這樣的人是不會莫名其妙的針對某個人的,一定是其有損害國家的趨向。
而現在,這根定海神針有要砸向姜家的想法了。
鄭淵深吸一口氣,有些不解的問道:“既然祝大人要姜家死,為何不自己進言,而要我來呢?”
祝明山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壓低聲音像個老頑童似的:“殿下,這官場如戰場,有時候我們需要一些策略嘛,真正的姜家還未有頹勢,老朽若是進言,可是不太妙呢。”
鄭淵聽後,心中不禁吐槽,祝明山這老傢伙還真是老謀深算啊。
他不想現在就得罪姜家這尊龐然大物,就要找一個不怕姜家的人來。
而剛好,鄭淵就是那個一點不怕姜家的人。
當然,其他王爺也不怕,但是卻不會像鄭淵一樣敢跟皇帝說。
或許這就是祝明山來找他的原因吧。
鄭淵嘆了口氣:“祝大人,何必呢?以姜家的罪責,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流放罷了,跟死沒什麼區別,何必多此一舉呢?”
以祝明山搖了搖頭:“話雖如此,但姜家在朝堂的勢力盤根錯節,更是與朝堂上多位重臣沆瀣一氣,與皇后娘娘同氣連枝,若不除之,日後必成大患。”
“雖然姜家可能會被流放,但是以姜家主家的權勢,讓他們平安到達並不算難事。”
“甚至如果他們想的話,都可以讓他們在流放地東山再起,這對大周不利,所以必須要儘可能剪除他們羽翼,這樣才能讓他們安靜的更久一點。”
鄭淵沉默片刻,他知道祝明山所言不假,姜家確實已經成為了朝廷的一顆毒瘤,只不過這顆毒瘤還在吸收養分,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而已。
“可我若出面,必會引起皇上的猜忌。”鄭淵表達了自己的擔憂。
祝明山微微一笑:“殿下不必擔心,只需將此事奏明聖上,剩下的便交給老夫就好。”
鄭淵看著祝明山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的疑慮稍稍減輕了一些。
“好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