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揹著手漫步在房間裡,舉子們排成一列站在那裡。
而在他們身後,一眾羽林軍持刀而立,一旦有任何不對,會直接一刀砍下。
畢竟舉子再重要,也遠遠比不上當朝王爺的一根頭髮絲。
鄭淵眼睛時不時看向名叫李陽的舉子。
“唉,你們說說,你們春闈考的好好的,本王帶羽林軍打擾你們,是不是不好?”
聞言,一眾舉子連連擺手,口稱不敢。
“欸~”鄭淵擺了擺手:“別這麼虛偽,經過這一次打擾,說不定你們原本能考上的,現在就考不上了,怎麼可能心裡沒怨氣呢?本王很理解。”
“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誰讓化龍教那些賊子想要鬧事,想把你們以及所有監考的官員一網打盡,以求讓朝廷丟臉呢。”
鄭淵一邊說,一邊朝著李陽的位置走過去。
隨著鄭淵越來越近,李陽額頭的汗水跟不要錢似的流下,連頭都不敢抬。
鄭淵揹著手感慨:“本來呢,本王也可以在自己府上快活,但是就因為這個化龍教,本王在這折騰一夜沒閤眼。”
“本王累啊,本王心裡也有怨氣,可是沒辦法,你們其中也有化龍教的人,這讓陛下不得不認真對待。”
鄭淵在李陽面前停下腳步。
李陽低著頭,用餘光看到鄭淵的腳停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萬分緊張的嚥了下口水,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鄭淵微微一笑,俯下身子歪著頭與李陽的眼睛對視:“你說……這化龍教是不是罪該萬死?”
李陽身體猛的一顫,強擠出一個比哭好看不到哪裡去的微笑:“是……是……殿下說……說的極是啊……”
鄭淵故作驚訝的蹲下身子,仰視著李陽笑道:“你好像很緊張啊?能告訴本王因為什麼嗎?”
李陽聞言身體抖的更厲害了,腦袋上更是汗如雨下:“我……學……學生……”
鄭淵抬手勾了勾手指。
下一秒,兩把雪亮的長刀架在了李陽脖子上。
“啊!”李陽一聲驚叫,下意識跪了下去。
“來,說說吧。”鄭淵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李陽。
李陽渾身發抖,支支吾吾地開口:“殿……殿下,我……我只是……害怕。”
“哦?怕什麼?”鄭淵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眼神更是古井無波。
李陽強笑道:“殿……殿下,這有……有兩把刀架……架在脖子上,誰……誰會不害怕呢?”
鄭淵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哦……原來如此,那麻煩你再給本王解釋解釋,你怎麼出那麼多汗?”
“若是本王沒猜錯的話,你內襯都已經完全溼透了吧?可別再說因為緊張了,別人面對本王雖然也緊張,可也沒出這麼多汗啊。”
“學生……我……他……”李陽一時啞口無言。
鄭淵忽然一聲斷喝:“還不從實招來!”
李陽被鄭淵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身子猛的一顫,身下頓時漫開一片溼潤。
轉瞬間,李陽情緒瞬間徹底崩潰,衝著鄭淵瘋狂磕頭:“殿下!饒了學生這一次吧!!學生是無心的啊!!只是因為一時小利矇蔽了雙眼!殿下饒命啊!!”
聽到這話,其他舉子哪裡有還聽不出來,這李陽分明就是現在風頭正盛的化龍教的人,一個個如同遇見了瘟疫一般,瘋狂躲避。
幾乎在眨眼之間,李陽周身就空出一大片區域。
鄭淵抬了下下巴,立馬有羽林軍上前制住李陽,免得他在這磕頭磕死。
“來,本王記得……”鄭淵裝模作樣的翻看了下名簿:“你叫李陽是吧?說說吧,怎麼接觸到的化龍教,又怎麼加入進去的。”
李陽涕淚橫流的看著鄭淵,深知自己已經隱瞞不下去,索性便全盤托出:“學……學生是在住宿之時接觸到的。”
“那人是個留著短鬚的中年人,面容很普通,他與學生說,要不要加入。”
“學生當時很是疑惑,便問他加入什麼,他就說是聖庭,學生一時糊塗便問他加入有什麼好處,他說可以讓學生金榜題名,甚至高中狀元。”
聽到這,鄭淵冷笑一聲。
可不是能金榜題名嗎,只要其他人都死了,朝廷再讓這次春闈算數,他可不就輕而易舉的金榜題名了?
可惜,這李陽太蠢,這種屁話他也會信,一旦唇紋出現問題,最好的結果也是暫停春闈,改期再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