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一道訊息瞬間席捲整座京城。
內容大概就是,當今太子感懷普通人家科舉之艱難,特想出一糊名法,以防有人徇私枉法雲雲……
總之,這道訊息一出,太子可謂是成了風雲人物,隨著訊息擴散,說不準多少學子為其焚香沐浴,打造生祠呢。
可謂是天下學子,盡數歸心。
當鄭淵收到訊息時,他正在房間裡看陸蒹葭跳舞,而且還是最具觀賞性的劍舞。
雖然鄭淵事先不知道訊息,聽聞後也略微詫異,但是很快鄭淵就想明白其中種種。
“哎呦喂~我滴燕王爺欸~”長孫無忌大步衝了進來:“您老人家怎麼還有閒心看美人跳舞呢啊!?”
鄭淵翹著二郎腿眯縫著眼睛看著陸蒹葭跳舞,不以為意道:“天塌了也有個高的頂著,你慌個屁啊……”
長孫無忌急的直跳腳:“殿下哎!那糊名法分明是您想出來的,現在完全成了太子的功勞了!您怎麼還坐得住呢!?”
鄭淵不屑一笑:“那又如何啊?太子殿下那怎麼說也是君,本王是臣,臣子讓給君點功勞不是正常?”
長孫無忌啞然,對鄭淵的話他都不知道怎麼回應好了。
他這急的跟個什麼似的,結果人家當事人壓根不當回事?
鄭淵瞥了長孫無忌一眼,笑道:“不說本王,你應該也是剛從家裡出來吧?你爹急了嗎?”
長孫無忌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
是啊,他爹也知道訊息了啊,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連觀音婢都對此毫無反應,依舊該幹什麼幹什麼。
鄭淵揮手讓陸蒹葭退下,隨即抬手點了點長孫無忌的腦門:“輔機你啊,就是心急則亂,你說你也不笨,怎麼就不好好想想呢?”
長孫無忌聞言緊皺眉頭,仔細思索著其中的道理,但是卻怎麼想也想不出來,急的腦門見汗。
忽然,長孫無忌眼睛一亮:“對了!昨晚殿下您進過宮!然後今早才出的訊息,難不成是您跟太子達成了什麼交易?”
鄭淵一臉無語,恨鐵不成鋼的重重嘆了口氣。
他孃的……
你把歷史上那個長孫無忌還給我啊混蛋!
“昨晚本王見的是陛下,不是太子。”
長孫無忌聞言又懵了:“啊?您跟陛下做了交易?”
啪!
鄭淵毫不留情的照著長孫無忌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沒好氣的罵道:“混賬東西!你給我用點腦子行不行!?”
長孫無忌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後腦勺,仔細思索著。
鄭淵提醒道:“好好想想,陛下為什麼要同意頒佈此法?”
長孫無忌本就不笨,經此一點撥,頓時恍然大悟:“殿下的意思是,陛下此舉是為了……打壓士族?”
鄭淵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昨夜本王與陛下談過,本王明確表明無心爭奪太子之位,甚至此法帶來的封賞也無所謂。”
“那麼,此法必定要找個合適的人來充當那最堅實的利劍,試問……還有比背靠姜家的太子更合適的人選嗎?”
長孫無忌聞言面露沉思之色:“這是不是就意味著……陛下早就對姜家不滿,想讓姜家當這抵抗士族的盾牌?”
“慎言!”鄭淵皺眉道:“陛下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妄加揣測聖意,你是不想活了嗎!?”
長孫無忌聞言連忙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殿下莫怪,臣這也是說話不過腦子。”
“如今之計,我們只需靜觀其變。”鄭淵端起茶杯,輕啜一口。
長孫無忌點點頭,神色稍顯輕鬆。
“不過……”鄭淵話鋒一轉:“姜家是否能成為抵擋士族的盾牌,還需拭目以待,畢竟姜家體量那麼龐大,未必就會心甘情願當炮灰。”
長孫無忌深以為然:“殿下所言極是。士族樹大根深,若要徹底剷除,恐非易事。”
鄭淵卻是搖了搖頭:“不是剷除,是替代。”
長孫無忌聞言一愣:“替代?”
鄭淵點了點頭:“世家是殺不絕的,就算姜家倒了,五姓七望也倒了,那麼也會立刻有氏族頂上去,只要朝堂還需要臣子,士族就會一直存在。”
說著,鄭淵看向長孫無忌:“說不準未來某天你長孫家就是其中一員也說不準。”
長孫無忌聞言訕笑不止:“殿下說笑了,臣家族萬萬沒有此心吶。”
鄭淵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我跟你開個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