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鈞聞言笑了笑:“腦袋抽了?呵呵呵……有意思,說吧,來幹什麼來了。”
鄭淵回答道:“兒臣是來謝恩的,父皇將肖家查抄出來的一套金絲楠賞賜給了兒臣,兒臣感激涕零。”
只不過鄭淵是微微低著頭,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說出口的時候,鄭鈞微微愣了一下,並看向了不遠處的無舌。
無舌面對鄭鈞的註釋,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不知情。
鄭鈞得到了答覆,不動神色道:“哦……一套金絲楠木的傢俱罷了,不算什麼大事,何必還特意來謝恩呢,你的傷勢可還沒好呢。”
鄭淵艱難的拱手道:“長輩所賜不敢辭,但是禮數還是要周全的。”
鄭鈞笑呵呵的說道:“吾兒倒是有心了,沒其他事就回去養傷吧。”
“是,兒臣告退。”
無舌立刻上前攙扶,將鄭淵送上馬車。
等無舌再回來的時候,鄭鈞面色平靜如水,但是無舌卻能感覺到這下面隱藏的驚濤駭浪。
“老狗,你說……馮韻在打什麼主意?”
無舌面露遲疑,這種事他說並不太合適,但是皇帝既然問了,他又不好不回答。
見無舌遲疑,鄭鈞皺眉道:“隨便說,朕恕你無罪。”
“是。”無舌糾結了下言語,試探性的回答道:“依老奴愚見,馮韻馮大人或許是在給自己的未來找後路。”
鄭鈞沒有說話,拿起奏摺繼續看了起來。
見狀,無舌膽子大了些:“現在諸位皇子正是焦灼時期,除了陛下您,誰也不知道最終會花落誰家。”
“但是燕王殿下不一樣,聖眷正濃不說,還提出了利國利民的錦衣衛之策,地位穩如泰山,若是最後有人能救他一命,定是燕王殿下。”
“而且陛下囑咐過,凡是錦衣衛抄家,燕王殿下都可以取一部分,所以馮大人也算是鑽了個漏洞,將價值連城的金絲楠木傢俱送給燕王殿下。”
“所以老奴以為,雖然老奴不知馮韻馮大人有沒有其他心思,但是燕王殿下肯定沒有。”
話音剛落。
“呵……”鄭鈞隨手丟下奏摺,嗤笑一聲:“你這奸滑似鬼的老狗,如此長篇大論一番,最後還是相當於什麼都沒說。”
無舌連忙跪下以頭搶地:“老奴罪該萬死。”
鄭鈞擺了擺手:“行了,起來吧,朕一言九鼎,說恕你無罪就是無罪。”
“老奴感懷陛下憐憫,不過……敢問這件事陛下要怎麼處理?要不要老奴派人去……”
鄭鈞單手撐腰起身走到窗邊:“馮韻這件事就算了,反正朕也沒想讓他一直活,這件事便先當做不知道吧。”
無舌躬身行禮:“是,老奴明白。”
鄭鈞忽然回頭:“你說……這些皇子裡面,誰最合適繼承皇位?”
無舌心裡一驚,再度跪下,不過這一次卻怎麼也不願意開口了,只是磕頭。
鄭鈞看著磕頭如搗蒜的無舌,嗤笑一聲:“無趣……”
……
馬車裡。
鄭淵閉著眼睛靠在雲萍身上閉目養神。
這一次進宮,鄭淵發現了問題,也幸虧進宮了。
因為鄭淵大膽猜測,這套金絲楠木很有可能不是皇帝授意馮韻給他的。
雖然鄭淵並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但是就是有這麼一種敏銳的直覺。
鄭淵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自己的直覺,不過現在就假設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那麼……
馮韻這一手是想幹什麼呢?
總不能是像長孫家一樣要投靠他吧?那也太扯了一點。
而且馮韻的年紀也對不上,自己母親驚豔天下之時,這馮韻還是個半大孩子,不知道在哪惹是生非呢。
想著想想鄭淵不禁有些糟心:“嘖……”
雲萍聽到聲音,連忙道:“啊,殿下,您是頭疼了嗎?奴婢幫您揉揉。”
說著,一雙柔荑搭在鄭淵太陽穴上輕輕揉搓著。
本來鄭淵想拒絕的,但是發現這樣還挺舒服,便閉嘴了。
過了一會,鄭淵開口道:“雲萍,如果有這麼一個人,忽然無緣無故的對你好,你覺得他是想幹什麼?”
作為鄭淵的貼身女官,不僅容顏上等,才學也不能差,所以雲萍自然知道鄭淵說的並不是她,只是在考她。
雲萍思考一下後回答道:“殿下,如果真的是無緣無故的好,那這個人必定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