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韻既然來到此處,那就意味著真的是皇上要見他,而且要隱秘。
曹文宣小心的問道:“馮大人,那咱們現在就走?”
面無表情的馮韻緩緩點頭,轉身便走。
曹文宣整理了一下官服,跟在了馮韻身後,一路前行。
很快,曹文宣就跟著馮韻來到了御花園中。
而此時的周皇鄭鈞正身穿常服坐在荷花池旁在餵魚,顯得很是悠閒。
馮韻帶著曹文宣走到近處便停下了腳步,馮韻也不說話,就這麼站著。
那曹文宣自然也不敢發出聲音,微微低著頭,額頭遍佈冷汗。
因為曹文宣壓根想不到皇帝突然要見他是想幹什麼,越想越心虛。
待到鄭鈞手上一把魚食撒光,鄭鈞拍了拍手,將殘渣打落,一旁的近侍太監立刻上前遞上乾淨的手帕供鄭鈞擦拭手掌。
鄭鈞隨意的擦了擦手,將手帕甩到一旁太監託著的托盤上,這才漫不經心的看向馮韻與曹文宣二人。
“除了曹文宣,其他人先下去。”
聞言,馮韻等人立刻躬身行禮退下,很快偌大的御花園就只剩鄭鈞與曹文宣。
鄭鈞走到石桌旁,給自己倒了杯茶,看都沒看曹文宣一眼,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近來工部可還好?”
曹文宣身子一抖,連忙躬身行禮:“託陛下洪福,工部一切安好。”
“嗯……”鄭鈞點了點頭,輕飲一口茶水:“今天也安好?”
曹文宣瞳孔一縮,他當然知道皇帝想問什麼,但是一時間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畢竟九皇子去工部的確是沒什麼大事,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但是就是因為這些小事,他就被陛下召見,這讓曹文宣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思考片刻後,曹文宣拱手道:“自然安好,不過……今日九殿下去了工部,與臣交談片刻。”
聽到這話,正在喝茶的鄭鈞斜眼看了一眼曹文宣,看的曹文宣汗毛倒豎。
曹文宣緊張的嚥了下口水,連忙將他與鄭淵的談話一字不漏的複述給鄭鈞聽。
聽完以後,鄭鈞神情沒有絲毫變化,自顧自的看著自己手中的茶杯。
而不遠處的曹文宣此刻早已經汗流浹背,後背的官服都已經被汗水浸溼。
鄭鈞忽然輕笑一聲:“既然老九讓你去做,那你就去做,跟朕說幹什麼?”
曹文宣提到嗓子眼的心總算是回落一點,連忙趁機會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是是是……微臣明白,明白。”
咔。
鄭鈞放下茶杯,杯底與石桌相碰發出一聲輕響。
但是落在曹文宣耳中,卻不亞於平地驚雷,整個人猛的一哆嗦。
“錢不夠的話,跟戶部說,老九他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有一件想做的事,哪怕只是胡鬧,朕這做父皇的,也總得等他胡鬧完再說,曹愛卿,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曹文宣乾笑道:“這是自然,陛下舐犢情深,讓微臣深感敬佩。”
“恭維的話就不必再說了。”鄭鈞看了曹文宣一眼:“為人臣子自然要擺正自己位置,孩子胡鬧可以,他們還小,不怕錯,可是……”
“咱們這些老傢伙也跟著胡鬧,那就是不應該了,朕還不想看到你……告老還鄉呢,你覺得呢?曹愛卿?”
曹文宣心猛的一顫,但是最後的一絲理智強迫他不敢跪下。
陛下只說了不想讓他告老還鄉,雖然意思誰都明白,但是卻只能裝聽不懂,否則一旦跪下,那他想不“告老還鄉”也不行了。
“微臣……微臣感懷陛下掛念,承蒙陛下看重,微臣自當為我大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對於曹文宣說出諸葛亮的話來,鄭鈞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
“行了,說的也差不多了,朕記得今日是你當值,快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看著曹文宣那有些手忙腳亂的背影,鄭鈞意味不明的笑了起來。
這時候,馮韻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躬身站在一旁。
“陛下,要不要臣……”馮韻豎起手指在脖子位置劃了一下。
鄭鈞擺了擺手:“不必,老九他沒野心,曹文宣也沒這膽子,朕只是有些好奇他跟皇后說來向朕請安,卻一出門拐到了工部,而有些好奇而已。”
“曹文宣若是真有站隊某位皇子的心,他早就在一見面的時候就會將與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