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鴻鳴茶館的那位林老闆,今天貼的是譚派正宗!”
“真的假的,他不是唱麒派的嗎?”
“不對不對,最開始的時候,林老闆唱的是孫派!”
“啊,你們都把我搞糊塗了,那他到底是哪一派的呀?”
“管他哪一派的,唱的好就捧他,唱的不好,就把園子給他砸了,這年頭,還有人敢貼譚派正宗啊!”
“走走走!”
鴻鳴茶館在整個魔都只能算是個小的不能再小的戲園子,而現在,竟然攪動了半個魔都的京劇界。
不光是戲迷們好奇林牧的譚派唱的怎麼樣,就連一些京劇名家都是驚疑不定!
由於三天之後就是黃金大劇院的開業典禮,杜月笙請來了天南地北的名角兒前來助陣。
除了梅蘭芳身在醜國不能趕回來,基本上華夏京劇界有名有姓的人都到了!
武生泰斗楊小樓。
四大名旦:尚小云,程硯秋,荀慧生。
四大鬚生:餘叔巖,馬連良,言菊朋,高慶奎。
譚小培和譚富英父子。
丑角宗師蕭長華。
小生名家姜妙香。
花臉大師金少山。
南派京劇大師周信芳。
以及著名坤生“冬皇”孟小冬。
這一次杜月笙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各路的名角兒也都是十分的捧場。
此時杜月笙已經隱隱的坐上了青幫的頭把交椅,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刻,正好透過這一次的劇場開業,宴請各路的權貴,穩固自己在魔都的地位。
今年五十七的楊小樓已經沒有年輕時候的精氣神了,整個人顯得有些消瘦,但是雙目依然是炯炯有神。
“楊大哥,您的身體最近可見好哇!”
譚小培進來之後,看到楊小樓坐在上首,趕緊領著譚富英前來拜望。
看到譚小培,楊小樓的眼中也是閃過一抹溫柔。
當年楊小樓的父親楊月樓在彌留之際將他託付給了譚鑫培,讓他拜譚鑫培為義父。
譚鑫培也是視他如己出,悉心教導,送他進科班學習,為他介紹名師,可以說,楊小樓的成功,有一半的功勞在譚鑫培。
而跟楊小樓歲數相仿的譚小培,兩人從小一塊長大,相交莫逆,就跟親兄弟一樣。
“嘉賓啊,我這老毛病了,不礙事的!”
譚小培,原名,譚嘉賓。
說著,楊小樓的目光就落在了譚小培身邊的譚富英身上。
如今的譚富英二十九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已經開始正兒八經的扛起了“譚派”的大旗。
“豫升好樣的,以後譚派就全靠你了!”
譚富英,原名,譚豫生。
譚富英看著面前這位武生泰斗,滿臉的尊敬,躬身說道,
“大爺放心,我會一直努力的!”
“譚派正宗?現在還有人敢貼譚派正宗,誰呀,膽子還不小啊!”
突然,一個戲謔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聞言,楊小樓,譚小培和譚富英三人都是面色不悅。
“誰說不是呢,如今敢說譚派正宗的除了餘老闆之外,也就譚家的那個年輕人了,這個譚派正宗又是從哪冒出來的呀。”
“我聽說就是一個魔都的少爺,從小跟著自己的舅舅學戲,學的是孫派,結果前一段又開始唱麒派,現在又貼出來了個譚派正宗,就這,還有不少人捧他呢!”
“切,魔都的人,懂個屁京戲啊,隨便一個人都能被他們捧成角兒了。”
“誰說不是呢,要不是這裡給的多,我才不來這兒呢,吃也吃不慣,住也住不慣,跟姆們四九城沒法比啊!”
“行了,少說兩句吧,讓杜老闆聽到可不好啊!”
“就是就是,到人家地盤上了,都少說幾句吧!”
聽到外面的這些話,屋裡的三人都是眉頭大皺。
“豫升,你去打聽一下,到底是誰在胡鬧,譚派正宗的招牌,可不是誰都能用的!”
譚小培坐在楊小樓身邊,臉色陰鬱的說道。
雖然在後世譚派的七代傳承中,譚小培彷彿就是個過渡人物,但是在這個時代,沒有人敢忽視他的地位!
畢竟他有一個伶界大王的爹,還有一個後起之秀,明顯能夠扛起譚派的兒子。
再說了,譚小培的實力並不差,只是跟父親和兒子比有點差距,但是跟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