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頓時一片譁然。
怪不得孫央長竟然會出手,原來是看上了寒天宗的“空境”。
在江湖上,將自己門派的武學交給旁人,是極其犯忌諱的事。
萬一那人把他們的武學肆意傳揚,或者仔細研究後從中找出剋制其武學的破綻,那對於那個宗門來說,簡直就是致命性的打擊。
所以,下面的人在聽到孫央長這番話後,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柳旬身上。
柳旬聞言,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猶豫之色。
但沒維持多久,他便狠狠一咬牙道:“若是孫城主能助我寒天宗挺過此劫,事後,我柳旬必將‘空境’雙手奉上!”
他當然知道空境的重要性,幾乎是他們寒天宗內最強的武學,非宗主不能修煉。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武學是死的,人卻是活的。
人若要是死了,那傳承可就絕了。
若是今日寒天宗被陳齊覆滅了,武學再珍貴又有什麼用呢?
況且,武學功法雖然珍貴,但卻不是丹藥之類的消耗品,這個學完之後那個就不能學了。
只不過交出空境之後,他們寒天宗就不是獨一份了而已。
見柳旬答應了他的要求,孫央長心中一喜,緊接著,他便將目光投向陳齊,淡淡道:“小子,今日有我在,你的如意算盤還是打消了吧。
寒天宗上一任宗主柳寒天曾對我莽門門主有提攜之恩,所以我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覆滅寒天宗。
現在,你若是率領人手退出寒天宗,我可以替柳旬向你保證,今日之事既往不咎,而我也答應欠你一個人情,怎麼樣?”
此話一出,哪怕是場下沒有參與大戰的人,也對孫央長露出一絲鄙夷之色。
倘若你真念著莽門和寒天宗昔日的那點交情,何必要等到現在出手?
不就是想趁著寒天宗危難之際,趁火打劫向柳旬索要“空境”嗎,竟然還裝得如此大義凜然。
陳齊甩了甩有些疼痛的胳膊,譏諷道:“讓我退出寒天宗?
孫央長,你年紀也不小了,怎麼還如此天真?
從我今日來到寒天宗發動此次大戰,雙方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你還讓我怎麼退?
你自己問問柳旬,若是我現在退走,他會善罷甘休嗎?”
聞言,場上眾人也都是一副不出所料的表情。
畢竟陳齊耗費極大的心力才弄出如此大的陣仗,哪怕是柳旬真的要和他握手言和,陳齊也不會答應。
因為他知道,雙方的矛盾都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乃是真正的不死不休。
今日若是他陳齊退了,明日寒天宗便會重整旗鼓,一個一個地找上門來。
畢竟,若是不用鮮血來洗刷今日之恥,那麼以後寒天宗還怎麼立足於洛城?
怎麼立足於東北疆域?
而陳齊好不容易有這麼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夠徹底除掉寒天宗,若是隻因孫央長的幾句話便退走,他才是真的白痴。
不過,他們也有些奇怪,這陳齊到底有什麼底氣,竟然可以抗衡孫央長?
“眼下這個局面,他陳齊的情況已經變得極為不妙了,孫央長給了這傢伙一個臺階下,他竟然還端著,真是不知所謂啊!”有人不屑道。
“以他的天賦和心性,若是能隱忍下來,只需二十年的時間,未嘗不會成為在江湖上攪弄一方風雲的大人物。
可惜,年輕人鋒芒畢露,不懂收斂,這不是找死是什麼?”有人在心中暗暗嘆息。
而孫央長聽到陳齊的這番話,臉上瞬間陰沉了下來。
想他孫央長縱橫江湖,名列雲端榜之上,東域年輕一輩中,很少有能夠和他抗衡的人。
無論走到哪裡,誰不是對他客客氣氣的?
之所以說出先前那一番話,他只不過不想自貶身份,對陳齊出手而已。
畢竟陳齊只有二十歲的年紀,還是個無名之輩,以他的身份對陳齊出手,即便是勝了也不光彩,最後還落得個以大欺小的名聲。
因此,他才好言相勸,沒想到對方竟然不領情,那就怪不得他了。
想到這裡,孫央長雙眼一眯,頓時露出一抹駭人的殺機:“如今這個年頭,還真有不怕死的蠢貨,既然如此,那你便把命留下吧。”
話音落下,孫央長一步跨出,身形竟然詭異的消失而去。
就在孫央長身體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