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瞬之間,一大群人便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為首之人身著淡藍色衣袍,渾身散發著冰冷刺骨的寒氣,正是寒天宗主柳旬。
一名黑龍閣長老戰戰兢兢地走到柳旬身旁,說道:“柳宗主,您可算是來了。”
柳旬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看向那名黑龍閣長老,冷冷說道:“蔣閣主死了,你們這些黑龍閣的人怎麼還活著?”
眾人聽聞這話,渾身一抖。
那黑龍閣長老聲音顫抖地道:“柳宗主,這真的不關我們的事啊。
閣主將一家老小都安置在這座宅院,這是他自己的決定,我們哪敢阻攔閣主呢?”
其實,他作為黑龍閣的長老,按理來說,不至於如此懼怕柳旬才是。
但實際上,在洛城,他們最怕的不是蔣天成,而是柳旬。
人的名,樹的影。
他們雖是黑龍閣的長老,但大多是洛城本地人,所以自然知曉柳旬在洛城的威望。
看著這名滿臉驚恐的黑龍閣長老,柳旬冷冷地說:“帶我去看屍體。”
聽到這話,那長老彷彿如同大赦一般,立刻帶著柳旬等人進入宅院。
一進宅院,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讓除柳旬之外的寒天宗眾人都不禁皺了皺眉頭。
那黑龍閣長老趕來的時候,宅院裡一具無頭屍體倒在血泊之中,憑藉他和蔣天成昔日相處的瞭解,才認出這是蔣天成的屍體。
他自然要為自家閣主保留最後一絲顏面,於是將屍體簡單處理了一下,放在擔架上並用白布蓋住。
柳旬揭開白布,看著沒了頭顱的蔣天成,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然而此時,眾人明顯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變得陰冷了幾分。
“蔣小姐呢?”
雖然心中已有猜測,但站在柳旬身後的柳慕白,還是忍不住向那黑龍閣長老詢問道。
那長老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夫人和小姐也被兇手殺害了,屍體就在房間裡。”
柳慕白臉色一沉,他雖然與蔣天成的女兒即將訂婚,但實際上兩人連面都沒見過幾次,而且這次聯姻是利益驅使下促成的,所以雙方談不上有什麼感情。
可不管怎樣,蔣姑娘與自己畢竟有婚約在身,如今被人殺害,傳出去自己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父親,怎麼辦?”
柳慕白滿臉苦澀地向柳旬問道。
他們已經在洛城江湖宣告了和蔣天成的聯姻之事,甚至請柬都送往了東北疆域的各大勢力,邀請他們前來觀禮。
此時,這個訊息恐怕已經傳遍整個東北疆域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蔣天成一家死於非命,難堪的可不止柳慕白一人,連帶著整個寒天宗都會被江湖人士嘲笑。
柳旬陰沉地說:“先封鎖訊息吧。”
柳慕白滿臉苦澀:“距離聯姻之日還剩下六日,東北疆域的各大勢力已經在前來觀禮的途中,恐怕就算我們想瞞,也瞞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話,柳旬身後一名青衣中年人站了出來,咬牙切齒地說:“宗主,這人是算計好的,他在這個時候殺了蔣天成,就是想讓我們寒天宗被整個東北疆域的人恥笑!”
柳旬擺了擺手,看著那青衣中年人,冷冷地說:“羅丹,傳令下去,讓宗內弟子全體出動,封鎖整個洛城,然後挨家挨戶給我查,不管是誰,我要滅他滿門!”
“等等。”
那青衣中年人剛要說話,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讓他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隨即目光投向聲音來源處。
只見一名灰衣年輕人緩緩走了出來。
他看上去二十五歲左右,身材瘦弱,相貌平平,放在大街上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但當他出現的時候,柳旬臉上的陰沉和殺意都消散了幾分。
那青衣中年人更是臉色一變,連忙抱拳,沉聲道:“原來是王堂主。”
“王序影?”
柳慕白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這名灰衣年輕人朝兩人點了點頭,然後朝著柳旬微微拱手道:“宗主,洛城常住人口有數十萬之多,而我們寒天宗上下總共才三千多名弟子,若是逐一排查,恐怕要花費很長時間。”
聽到這話,柳旬皺著眉頭問:“序影,你可有什麼解決辦法?”
王序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而是蹲下身子開始檢查蔣天成的屍體,並且詢問宅院旁邊的一些住戶,例如晚上有沒有聽到打鬥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