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天門傲然矗立在城南棄天山之巔,整座山峰皆為其領地。
棄天門的前山,山門朝北而開,其後便是那寬闊的練武廣場,正是先前弟子云集之處。
廣場兩側,密密麻麻地分佈著眾多庭院住房,左側是青衣弟子的居所,右側則歸白衣弟子所有。
廣場正前方,屹立著議事大廳。
此處乃是宗門高層平日裡商議要事之地,其位於山頂最高處,視野開闊,從這裡極目遠眺,山下景緻一覽無餘。
似有意示那“高處不勝寒”之意。
環繞在議事大廳兩旁的,有祠堂、練功房、藏經閣、丹閣、以及雜物房等諸多建築。
議事大廳後方,便是陳獨光、六位長老、眾執事們,還有陳青陳齊等一眾宗門高層的居住之所。
執法堂與禁閉室也坐落在這片區域內。
再往後,便是棄天山的後山了。
那裡除了一間供宗主閉關所用的石室之外,僅剩下幾間清幽的庭院。
時光回溯到六十年前。
彼時的棄天山還只是一座普通至極,甚至連名字都叫不出來的荒涼山峰。
據棄天門的宗門傳承記載,其開山老祖陳景洪,也就是陳獨光的爺爺,並非洛城本地人氏。
六十年前,他攜妻子與四名護衛從外地遷徙至此。
當時的洛城,局勢頗為複雜。
除了剛剛跨越三流勢力門檻,躋身二流勢力行列的寒天宗之外,還有七個實力旗鼓相當的三流勢力。
陳景洪初至洛城時,已經身負重傷,然而他卻憑藉強大的實力,硬是帶著四名護衛,悍然屠殺了其中的兩大三流宗門。
此後,他憑藉從那兩座勢力搜刮而來的豐厚資源,在這座山脈上建立了棄天門,並廣招弟子。
此事一出,整個洛城的所有勢力皆為之震動,其他五大三流宗門的高層幾乎傾巢而出。
就連寒天宗的開山宗主,踏入六品凝氣境的柳寒天也親自出馬,前往棄天門找陳景洪討要說法。
那一日,雙方爆發了一場慘烈至極的激戰。
最終的結果,便是陳景洪身死,四大護衛亦隕落其三。
柳寒天也斷去一臂。
而那些三流勢力的高層皆是身受重傷,灰頭土臉地回去了。
對於那天所發生的事,各方勢力無論對外還是對內,皆是對此閉口不提,故而沒有人知道其中的詳情。
同樣,這些在洛城土生土長的勢力,卻全都不約而同地承認了棄天門的存在。
在此之後的一年時間裡,那些曾去往棄天山的各大宗門高層人員中,除了柳寒天之外,竟全都因重傷不治而身亡!
就連柳寒天也對外宣佈卸任寒天宗宗主之位,由其子柳荀繼任。
隨著這些人的離世,這件事便成為了洛城內近百年來最大的謎團與懸案。
也正是從那時起,寒天宗下達了禁武令,嚴禁洛城所屬的宗門勢力之間發生大規模的混戰。
……
陳齊一路前行,沒多久就來到了自己的庭院前。
還沒有推門而入,那名先前跟著他從高臺上悄悄溜出去的執事便匆匆追了上來。
“宗主,邢執事讓我問您,您剛剛所說的這次肅清行動,是讓我們裝模作樣地隨便調查一番,抓幾個人來糊弄那些弟子呢。
還是應該把那些屬於長老一派的弟子抓起來,然後偷偷摸摸地……”說著,這名執事眼中閃過一抹寒光,抬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陳齊疑惑地看著他,語氣怪異道:“我既然如此安排,自然不能隨便糊弄了事。
只是,你們為什麼要抓那些長老一派的弟子?”
那名執事頓時一愣,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不知宗主您的意思是……?”
陳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抓人自然是要抓的,不然,這‘肅清’二字又有何意義呢?
只不過,此次我要抓的可不是那些長老一派的人。”
“嗯……?”那名執事緊皺眉頭,滿臉疑惑。
“你回去告訴邢狼,此次肅清,你們要仔細查清楚,在這些弟子當中,有哪些是屬於陳獨光一派的弟子。
如今陳獨光正在閉關,此時還不是動他的時候,我擔心宗門內會有一些弟子偷偷摸摸地前往石室給他傳信。
所以,我們必須要杜絕這種後患。
查清楚之後,把這些人全都抓到大牢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