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執法堂的眾多囚室之中,有一間囚室與其他並無二致,同樣的佈置,毫無特別之處。
然而,囚室裡的人卻顯得格外不同。
那人身材幹瘦如柴,衣衫襤褸,那長亂且枯黃的頭髮,恰似一堆雜亂無章的雜草扣在頭頂,整個人看上去悽慘至極。
他的身體猶如死屍一般,蜷縮在囚室角落的陰暗之處,一動不動,彷彿與這世界隔絕開來。
他的特別,不僅僅在於外表的落魄,更在於他與其他囚徒截然不同的態度。
哪怕是陳齊等人的到來,這般大的動靜,也未能讓他站起身來,甚至連頭都未曾抬起,去瞧上一眼。
眾人一時間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實在不明白為何陳齊會對這樣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囚犯停下腳步。
原本一臉淡漠的歸海一刀,在看到那囚徒的瞬間,神色微微一動,不露痕跡地皺了皺眉頭。
這細微的變化被陳齊察覺到,則雙眼微眯,目光如炬,細細地打量著此人。
與那些只關注外貌的執事不同,陳齊更注重觀察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
只見此人彷彿被一層陰沉的氣息所籠罩,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陰冷。
尤為惹人注目的,是他那雙即將閉合的眼睛,眼神之中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怨毒,猶如冰冷的毒芒,向外界散佈著寒意。
僅是從他的氣息和眼神當中,陳齊的心頭便不由自主地湧起一股極為不舒服的感覺。
不過,陳齊也只是稍稍留意了那道身影后,便將目光收了回來,抬腳帶領眾人朝著裡面最深處的審訊室走去。
剛走到審訊室門口,眾人卻突然停了下來,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裡面。
只見,有一群人正巧從審訊室裡面緩緩走出。
為首之人身著一身青袍,身形高大挺拔,臉上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倨傲之色,此人正是陳青。
而在他身後站立的,還有一道令陳齊倍感熟悉的身影,正是昨日挑釁他的葉飛。
雙方碰面的瞬間,氣氛陡然變得緊張起來,紛紛立定對視,彷彿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陳青看到陳齊的那一瞬間,先是微微一愣,眉頭瞬間皺起,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
不過,當他的目光掃過陳齊身後的一眾執事時,心中的想法似乎有了一些變化,旋即將眉頭又舒展開來。
他和剛剛門口那些執法堂弟子的想法如出一轍,都以為陳齊是被葉百雀抓回宗門,要關押在執法堂之中。
畢竟在他們看來,陳齊犯下了如此重罪,偷竊宗門鎮宗之寶,又打死同門弟子,這般肆意妄為的行徑,六大長老肯定對其不會寬恕。
但不管怎麼說,陳齊畢竟是棄天門的二公子,身份特殊。
所以對於如何處理他,眾人都覺得應該等宗主出關之後再做定奪。
葉飛看到陳齊的那一刻,眼中瞬間迸發出強烈的精光。
他臉上露出一抹興奮之色,迫不及待地向前跨出一步,道:“陳齊,沒想到吧,你也會有今天,淪落到如此地步,哈哈哈!
既然進了執法堂,那麼昨日的恥辱,今日我定要加倍奉還!”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陳青卻直接一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語。
見狀,葉飛只好一臉不甘地退了回去,嘴角卻不自覺地勾勒出一絲冷笑。
陳青微微揚起腦袋,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望著陳齊,臉上的高傲和不屑沒有絲毫掩蓋。
陳齊身後的執事們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心中忍不住暗自搖頭,紛紛吐槽道:“這些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
眼前這種局勢,竟然還敢出言不遜?”
實則,並非陳青等人沒有眼力勁,而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如今的棄天門已經發生了驚天的變故。
宗門六大長老此刻全都已經命喪黃泉,整個宗門已經成為了陳齊的一言堂!
看到陳青一眾人,邢狼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善起來,眼中閃爍一絲冷厲。
他剛想大步走上前去,卻被身邊的陳齊用手輕輕地止住了。
陳齊面色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的波瀾,衝著陳青微微拱手,高聲說道:“陳齊見過大哥。”
“大哥?”
陳青沒有察覺到邢狼剛才的動作,反而譏諷道:“你還知道有我這個大哥啊?”
頓了頓,他的臉上佯裝出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意,道:“陳齊,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