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晚又剪片子又和蔣韶恆聊人生,只睡了兩個多小時,折騰了一天,困得頭暈腦脹,耳邊一陣一陣嗡鳴聲。
他強撐著不肯睡,不時看看在二樓忙碌的警察,又環顧一圈沙發區,在心裡思索著。
就在他凝神思考的時候,二樓一間房突然被用力拉開了,方越驚慌的聲音響在深夜格外寂靜的房子裡——
“秦隊,高遠志不太對。”
中毒
高遠志入睡後不到十分鐘,就被腹腔內一陣翻江倒海的疼激醒。
緊跟著,他“哇”
一聲吐出來,把剛吃進去的自熱米飯吐得乾乾淨淨。
方越給他倒了杯溫水,正準備喊人來收拾一下,就見高遠志痛苦地伏在床邊,喉嚨裡不斷髮出乾嘔聲。
這回,他只吐出些膽汁和胃液,捂著肚子,臉上全是痛苦之色。
方越叫來丁晨露,“他是不是吃壞東西了?”
丁晨露進來,先把窗戶開了散味,然後觀察高遠志的臉色,“如果是食物壞了的話,按理說,不會這麼快。”
高遠志全天只吃了一盒自熱米飯,就算是食物中毒,也不應該這麼快就發作。
然而丁晨露是法醫,面對這種情況也沒什麼辦法,只跟方越說,“給他換個房間,多喝點熱水吧。”
方越帶著高遠志離開後,丁晨露站在房間裡,窗戶開著,味道已散去大半,但在嘔吐物刺鼻的酸腐味道中,她隱約聞到一種苦。
“咚咚”
有人敲門。
丁晨露回身一看,是她的師父,後年就要退休的老法醫,董麗娟。
“小丁,”
董麗娟走進來,“有什麼問題嗎?”
丁晨露摘了口罩,猶豫著說,“我覺得可能不是食物中毒,從他吃完飯到嘔吐,不到二十分鐘,程序太快了。
而且,我剛才聞到一些發苦的味道,師父,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一個毒物測驗。”
董麗娟過去看了看高遠志的嘔吐物,支援了丁晨露的想法,“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吧。”
二樓的動靜驚醒了不少已經睡著的人,梁崢滿臉倦意,臉上帶著抱枕壓出來的印子,迷茫地四處看,“怎麼了?”
韓雲起眼看著方越攙著踉踉蹌蹌的高遠志進了另一間房,心裡沉了沉,揉一把梁崢的頭,“沒事,你繼續睡。”
再過一段時間,差不多快到凌晨一點了,有人從樓上下來,是那名叫杭舟的實習警員。
杭舟過來,先把睡眼惺忪的人叫醒,然後說,“今天辛苦大家的配合,現在可以回房休息了。
但是,我們只能騰出四間房,房間怎麼分配,你們自行協商。
商量好後,可以叫我們的警官陪同回去收拾行李。”
沙發上的人還處於被強行叫醒的放空狀態,懵了片刻,才開始討論起來。
韓雲起迅速轉動腦筋,二樓共有13間客房,現在只給他們四間房,那就意味著,剩下的房間有別的用途。
按照高遠志被單獨看管的待遇來看,作為重大嫌疑人,蔣韶恆和穆禾宛康鵬應該也被單獨看管起來,杜絕他們和外界交流的通道。
韓雲起正想著,袖子被人一拽。
梁崢拉著他對杭舟說,“我們三個人住一間。”
杭舟點頭,在本子上畫了個圈,轉頭問韓雲起,“你現在去收拾東西嗎?”
韓雲起站起來,“麻煩警官了。”
他的東西不多,不到十分鐘就收拾整齊,杭舟在門口看著他,“你直接去房間吧,沒事不要出來瞎晃。”
韓雲起有些擔心鄧軒,問,“我那位受傷的朋友,不知道是哪位警官照顧他?”
杭舟看他一眼,不想多說,“自然有人照顧。”
韓雲起只好點頭,往鄭良的房間走。
拖著箱子經過圍欄時,他向下看了一眼,剩餘三間房的分配也有了結果,嘉辰寧羽和糖糖住一間,楊睿和厲帆同住,阿鴉和蒲長榮同住,幾人正分別被警官陪同著回房收拾行李。
韓雲起收回目光,推開鄭良的房門。
鄭良這間房,雖然房間面積不大,但是房內有兩張一米的床。
韓雲起收拾行李的時候,鄭良和梁崢把兩張床拼到一起,睡三個成年男人倒也不算擠。
梁崢在浴室洗澡,嘩啦啦的水流聲驅散了韓雲起的睡意。
他走到桌邊,摸了摸兩臺攝影機,聽鄭良在身後問,“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