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間的這幾個人裡,有郭倩嗎?”
韓雲起想了又想,還是搖頭,“我沒注意。”
“那麼蔣韶恆是從哪裡出來的?”
韓雲起心想,可真是個好問題,對不住了兄弟,我得賣你了。
“李伊人房間。”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黃驥和方越手裡,拿著房間分配表,他們簡略畫了張草圖,把洋房上下的佈局畫得清清楚楚。
黃驥拿著這張圖,“你當時在哪裡?”
韓雲起向前探身,仔細看了看那張圖,伸手指了一下,“就在沙發區域旁邊,樓梯下面,當時幾個人跟我說話,我就站過去了。”
“李伊人的房間在走廊盡頭,從你當時的位置,最遠只能看到郭倩的房間,你是怎麼肯定蔣韶恆是從李伊人房裡出來的?”
韓雲起在心裡嘆氣,行吧,這回真的對不住了。
“因為他和李伊人從外面回來後,只進了李伊人的房間。
我當時在沙發上吃泡麵,雖然沒看見,但是聽到了,他們是說著話回去的,他只可能進李伊人的房間。
他出來時,衣冠有些不整,警官,成年人,男女之間那點事,不用我說得太清楚吧。”
黃驥沉默了片刻,又問,“之後呢?”
“等我想一下。”
韓雲起思考的時候,習慣性地閉眼,他是個記性很不錯的人,但這幾天的許多記憶都變得模糊了。
他的腦海像被蒙上了一種叫做「高斯模糊」的特效,也像冬天結滿了窗花的玻璃,要十分費力地去擦拭,才能窺見一點屋內的情景。
韓雲起分了點心,想著,這大概就是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把這幾天不愉快的記憶模糊掉了,來保護身體主人不受夢魘困擾。
他想了很久,終於一點點捋清楚那天的事情,說,“蔣韶恆告訴大家暫時恢復不了供電後,大家都把房門開啟了。
我記得寧羽要洗澡,但是不敢一個人在浴室,嘉辰就過去陪她。
厲帆也回去洗澡了。
我和蔣韶恆就在沙發上等蒲師傅過來。”
想到這裡,之後的一切順理成章地清晰起來,韓雲起語速快了些,“後來阿鴉來了,他提議打牌消磨時間。
蔣韶恆在群裡問了一聲,李伊人最先下來,然後是鄭良和梁崢,之後楊睿和厲帆也下來了,寧羽和嘉辰要晚一些,糖糖最後才來,那時他們已經打完一輪了。”
他邊說,黃驥邊對照著手裡的名單,片刻後,他皺起眉來,“穆禾宛和康鵬沒下來嗎?”
剛才,在對楊睿的詢問中,他沒有提及這件事。
“沒有,他們要修改第二天要用的服裝,還跟蔣韶恆借了個大瓦數充電燈。”
黃驥記下來,在穆禾宛和康鵬的名字上畫了個大大的圈,悄聲對方越說,“你跟張劍那邊說一聲,下一組重點詢問他們兩個。”
方越點頭,發了一條資訊過去。
“那晚在樓下打牌的人,除了穆禾宛和康鵬,還有郭倩外,其他人,都在樓下,是這樣嗎?”
韓雲起又仔細回憶了一番那晚情景,當時沒有燈,全靠幾盞充電燈照明,就那幾盞燈還是買來作道具用的,瓦數不夠,勉強能看清牌面是什麼。
他擔心會有遺漏,閉上眼細細回想——
那晚,他沒有參與牌局,坐在單人沙發上休息,耳中不斷傳進紙牌拍在桌上的聲響……梁崢輸了牌,被塗了鮮紅的口紅,躲在鄭良背後不敢見人。
楊睿坐在鄭良身邊,話不多,卻在牌局結束攤牌時被高遠志罵他故意給寧羽放水。
寧羽坐在他身邊,另一側是嘉辰。
嘉辰身邊是阿鴉,阿鴉似乎對跟女性緊貼著坐在一起有些緊張,身子一直僵著,往身邊的厲帆身上歪。
厲帆再過去,就是高遠志和糖糖。
李伊人和蔣韶恆擠在他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一邊調情一邊心不在焉地看大家打牌。
嗯,人齊了。
他點頭,“對,其他人都在。”
“嗯,你繼續說。”
“後來蒲師傅來了,我和蔣韶恆出去接,把他送到電箱那裡。
我們回沙發後,牌局中場休息,有人去廁所,有人回房拿零食,蔣韶恆見郭倩始終沒回訊息,就說上去看看。”
“回房間拿零食的,都有誰?”
“嘉辰和寧羽我記得很清楚,應該還走了一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