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韶恆笑了,“你說這麼多,與其說是解釋給我聽,不如說也是在勸你自己吧。”
韓雲起伸直了兩條腿,靠在沙發上仰望天花板,“算是吧,”
他長長嘆了口氣,“韶華易逝啊。”
他這話說完,蔣韶恆卻愣住了,目光發直地盯著前方,好似靈魂脫殼了一般。
韓雲起推他一下,“喂,怎麼了?”
蔣韶恆恍然回神,推推眼鏡,笑了,“沒什麼。”
韓雲起狐疑看他幾眼,剛才一閃而過,他好似在他眼裡看到淚光。
“你還要在這裡嗎?我得回去了。”
蔣韶恆說,“我還有點工作要做,你先回去吧,晚安。”
韓雲起回去後,也沒了繼續剪片子的心情。
神奇的是,和蔣韶恆聊過後,他竟然不覺得害怕了,大概是覺得一樓還有人在,外面的燈還亮著,那些神神怪怪的胡思亂想都沒了,他躺在床上發呆,就這麼漸漸睡了過去。
他沒睡太久,半夢半醒間,耳邊忽然傳來一聲大喊。
韓雲起一個激靈爬起來,疑心是自己做夢了,屏住呼吸又聽了聽,這一回,他聽到走廊裡一聲巨大的摔門聲,緊接著跌跌撞撞的腳步衝到他房門前——
“咚咚”
門扇被急促地敲響。
韓雲起嚇了一跳,深更半夜的,他本能地提起心來。
“韓雲起!
你睡了嗎?”
蔣韶恆的聲音,韓雲起不做他想,一把掀了被子跑去開門。
“怎麼了?”
蔣韶恆臉色慘白,“李伊人死了。”
骨灰盒的真相
凌晨四點四十五分,所有人聚集在一樓沙發上,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難以言狀的驚恐。
李伊人也死了。
這下連厲帆也覺得害怕起來,一連死了兩個人,這絕對不是意外,他緊緊握著手機,自己坐一張單人沙發,目光在每個人臉上掃過。
寧羽緊緊抱著嘉辰,咬著嘴唇抽泣。
楊睿和她們擠在一起,縮著肩膀,看著鎮定,但也在強壓心中的恐懼。
阿鴉是全場最冷靜的人,他始終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推了推眼鏡,“現在我有理由懷疑,郭倩的死因也不是意外,而是被精心包裝成意外的謀殺。”
“高先生,你要仔細想一想,你們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自從知道李伊人出事後,高遠志一直坐在遠離人群的角落裡,一根接一根地抽菸。
聽到阿鴉問他,他猛地抖了一下,手指沒夾穩,燃著的香菸掉了下去。
他只穿著拖鞋,被菸頭一燙,疼得直吸氣。
“操!”
高遠志急了,怒瞪著阿鴉,“你他媽什麼意思?!”
阿鴉從鏡片後注視著高遠志,“我只是提醒一下,兩起案件都不屬於激情殺人。
兇手作案有明確目標,而郭倩和李伊人之間的共同性,就是她們同屬一家公司。”
高遠志罵道,“她們自己不檢點,到處勾引男人,被殺了,關我什麼事?!”
阿鴉問,“你的意思是,兇手就是在場男性中的一員?”
高遠志抿著嘴,陰沉地看著眾人的臉,忽然跳起來直奔蔣韶恆而去,一把扯住他的衣領,“那個骨灰盒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不是你們送來的?!”
蔣韶恆沒防備,被他壓在沙發上,一時無法呼吸,臉漲得通紅。
韓雲起從身後把高遠志拉開,順手推了一把,“你能不能冷靜點?”
高遠志踉蹌一步,怒火攻心,提拳衝著韓雲起就打。
韓雲起一把握住他的拳頭,反手一擰,把他推到沙發上,“有打人的功夫,我勸你想想你們到底做了什麼事。”
手腕處傳來一陣痠疼,高遠志自知不是韓雲起的對手,惡狠狠地瞪著他,“我們能做什麼事?出名,賺錢!
你們不都是這樣嗎?!
哪個不想出名?不想賺錢?!”
韓雲起心想,出名,賺錢,也得用正當手段。
這話他沒說出來,轉身扶了蔣韶恆一把,“怎麼樣?”
蔣韶恆摸摸喉嚨,咳了幾聲,“沒事。”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主管劇本殺專案的經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上,按了擴音。
現在剛過凌晨五點,鈴聲響了很久都無人接。
蔣韶恆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