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樂安在武威侯府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安國公府的管事叫回了。
想必,應該是他在武威侯府前的那番舉動驚動了大長公主。
走前他還約齊明澤一起參加後日的鬥詩會。
齊明澤想想這兩天就應該能完成張宰相的自傳,便應下了他的提議。
【宿主,他不會有事吧。】系統略微擔心的問道。
原本還對霍樂安百般嫌棄的系統,經此一事已經對他不再排斥。
【大長公主叫他回去,應該是出於一種保護的心態。】
齊明澤看霍樂安接到口信時那有恃無恐的模樣,就知道無甚大礙。
護犢子的人基本上都不會認為自家孩子有錯,即使錯了,也容不得外人管教。
霍樂安走了,他也要開始幹活了,時間緊,任務重。
救災之事,迫在眉睫,他顧不得夜間行事,避人耳目了。
反正不會有人注意他的動靜,畢竟他現在還只是個不引人注目的小人物。
其實主要還是古代的油燈太暗,光昨夜幾個時辰他的眼睛已經開始不適了。
再這樣下去非得近視不可,他一點都不想戴眼鏡,何況古代也沒有眼鏡這東西。
想當初好友給他買了平光眼鏡,要他cos斯文敗類都被他拒絕了。
“齊炎,交代下去,除了你任何人不準靠近書房,有事敲門喚我即可。”
齊明澤走進書房前對齊炎吩咐道。
“是,公子。”齊炎立即把命令傳達下去。
“夫人出門前讓黃嬤嬤傳信,表少爺申時到。”
“知道了。”
齊明澤把昨日準備好的普洱茶末和稀釋的三氯化鐵溶液拿了出來。
時間緊迫,而且侯府人多眼雜,烘烤和煙燻肯定做不到了。
只能將紙張反覆浸染後,再進行晾曬。
做完這些,齊明澤才小心翼翼的避開鋪在地上的紙,去密室拿昨夜未完成的文稿。
齊炎敲門時,齊明澤正好寫完初稿,草草的用了點午膳,嚴家表哥就到了。
來人身高八尺,面如冠玉,行為舉止不似商人的浮華,反而透著文人的儒雅。
“表弟好,我是嚴修謹,許久不見,你已經長成翩翩少年郎了。”嚴修謹行叉手禮。
“有勞表哥特地前來。”齊明澤回禮。
嚴修謹將手上的盒子遞給齊炎,“這是父親恭賀表弟入朝的禮物。”
“感謝舅舅厚愛,明澤受之有愧。”
一陣寒暄後,齊明澤直接進入正題。
“表哥,陛下將以募捐換取科舉名額,嚴家是否有意?”
“表弟,此事當真?” 嚴修謹驚得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再次確認。
“十有八九。”雖是沒有給出肯定的答覆,但齊明澤的態度已經表明了一切。
再加上昨日的一些流言蜚語,即使被世家聯手壓下來也沒能阻止有心之人的散播。
現在各方都處於博弈和觀望的狀態。
齊明澤覺得再發酵兩天,皇帝就應該會派人添把火,畢竟災情不等人。
“嚴家定是有意,還請表弟指點。”嚴修謹躬身請教。
“表哥請坐,這都是明澤應當的,多虧舅舅們的扶持,明澤才能有今日。”
齊明澤扶起嚴修謹,把他按在椅子上。
“此事明澤定會竭盡所能,幫嚴家謀一個出路。”
嚴家這些年確實處境艱難,齊明澤是知道的。
要不然也不會坐視女兒被武威侯如此薄待,連帶親外孫也備受打壓,實在都是無奈之舉。
當年嚴家被競爭者針對,對方背靠戶部侍郎。
嚴家多方求助,關閉了所有銀樓,才得以平息。
後來為自保也為保女兒,把她嫁給武威侯為妻,為此不惜陪嫁了半幅身家。
即使如此他們也在暗中幫助母子二人,連秦大儒的拜師機會都是他們幫原主得來的。
“還是要多謝表弟,不然嚴家只怕是要錯失這改命的機會。”
嚴修謹也知道這是佔了朝中有人的便利。
否則訊息傳出,那些聞訊趕來的商人,即使付出所有身家都要為子孫後代搏個錦繡前程。
到時候反而是“一席”難求了。
“表哥先跟我說說嚴家的情況。”
“嚴家現以酒樓和脂粉鋪為主,生意遍佈夏霖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