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官位低的公主府侍衛,在路口對著位高權重的戶部尚書放了一個又長又響的大臭屁。
施梅臣:“!!!!!”
這事傷害性不大,侮辱性卻極強。
馮一用學著施梅臣的語氣道:“駙馬,真的抱歉,一時沒能忍住。”
這話騙騙普通人還行,施梅臣也是武功好手,知道練功練到一定境界,是能控制體內濁氣的排放。
也就是說,馮一用是故意的!
馮一用才不用他怎麼樣,昂著頭,如打了勝仗的公雞一般離開。
施梅臣在心裡罵了一句:“小人得志!”
他面上沒有什麼表情,心裡卻有些擔憂。
這一次的事情在乾元帝的面前這樣反轉,往後乾元帝必定會對他生出不喜。
他要做什麼才能讓乾元帝重新信任他?
他以為這件事情到此時已經終結了,卻不知這不過才剛剛開始。
他們走後,院正進來為乾元帝針灸。
他淡聲道:“你今日做得不錯。”
他今日讓掌事太監去請院正的時候,給了掌事太監一個眼神。
掌事太監是人精,明白他的意思,帶著院正來的路上就交代過,讓院正給施綰綰把脈的時候說她有臆症。
而院正今日把完脈後說施綰綰犯的是離魂症,這病比臆症還要重一些。
此時沒有其他人,院正滿臉擔憂地道:“陛下,今日臣為郡主診病時說的句句都是實話。”
乾元帝騰的坐直了身子:“你說什麼?”
院正回躬身道:“郡主確實得了離魂症,病情如今還沒有特別嚴重,所以時而清醒,時而糊塗。”
乾元帝跟他確認:“她真病了?”
院正點頭:“是的,所以她會出現幻覺,受到刺激還會暴起傷人。”
乾元帝原本以為院正那樣說是掌事太監的交待,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他之前看起來生氣,其實並不是太相信馮一用一行人對施梅臣的指責。
只是他是施綰綰的親舅舅,她這麼多年來第一次在他面前告狀,他出於護短的心理便全程配合。
他卻沒有想到,施綰綰竟真的被施梅臣虐出了離魂症!
他想起方才施綰綰看到施梅臣瑟瑟發抖的樣子,再想想她對著空氣說的話,他心中怒氣翻滾。
他騰地站了起來,在屋子裡踱了兩圈,罵道:“該死!施梅臣真該死!”
“他仗著朕這些年來對他的信任,竟如此膽大包天!”
他動了真怒,院正和滿屋子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出。
乾元帝在屋子裡走了三圈後問:“郡主的病可有法子治?”
院正回答:“離魂之症,極其刁鑽難治,臣不擅治此症。”
乾元帝問:“太醫院裡可有人能治?”
院正搖頭:“沒有。”
乾元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頭疾更嚴重了。
院正又道:“陛下也別太過擔心,離魂之症雖然難治,但是隻要郡主不再受刺激,應該慢慢就能有所好轉。”
乾元帝沉聲道:“方才罰施梅臣罰得太輕了!”
這話院正不敢接,卻知道施梅臣的仕途大約是止步於此了。
正在此時,門口的小太監進來回答:“陸學士求見陛下。”
陸學士是陸行止的父親,他此時來見乾元帝,必定是為陸行止求情的。
乾元帝原本已經氣得把陸行止給忘了,此時一聽到陸學士三個字就又想起了他。
乾元帝還想起施綰綰昨日見他時說的話,便氣不打一處來:“不見,讓陸行止給朕繼續跪著!”
施綰綰會生這種病,和陸行止有脫不了干係!
他如今不能自毀旨意,但是他能收拾陸行止。
陸學士完全想不到,他原本是來兒子求惡情的,結果卻讓成了提醒乾元帝罰他兒子了。
他聽到小太監出來傳的話,臉色難看至極。
昨日他原本聽說乾元帝要見陸行止,以為自家兒子入了乾元帝的眼,高興的不行。
結果卻是被叫進宮來挨罰的!
施綰綰在偏殿裡睡了一覺,睡醒之後,整個人神清氣爽。
宮女伺候她用了些點心後,她就從偏殿過來給乾元帝請安,準備回公主府。
乾元帝看到和長公主相似的模樣,再看看她削瘦的模樣,覺得自己這個做舅舅的也很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