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遠溪笑著道:“郡主請稍等片刻,我去批一下試卷。”
他原本想隨便找個夫子批施綰綰的試卷,因為陳夫子的事,他也不敢隨意讓人去批施綰的試卷了。
施綰綰乖巧的點頭:“好的。”
齊遠溪看了她一眼,若不是水缸裡的水少了一半,地上全是水漬,他都要懷疑方才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進去之後,施綰綰便道:“方才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謝玄知淡聲道:“小事一樁,不過郡主以後可以喚本王為謝夫子。”
施綰綰愣了一下,他含笑解釋:“本王今日正式入職國子監教騎射。”
“郡主成了國子監的學子之後,有可能會成為本王的學生。”
施綰綰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嫌棄地道:“怎麼哪哪都有你?”
京中她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但是她見得最多的人也是他。
謝玄知笑得溫和:“郡主或許可以理解成我們有緣。”
施綰綰:“……謝謝,這樣的緣分我一點都不想要。”
若這是緣,她覺得八成是孽緣。
謝玄知也不生氣:“這事可不好說,也許郡主哪天就喜歡這樣的緣分。”
施綰綰在心裡給他翻白眼,卻湊到他的面前道:“你真討厭,喜歡人家就直接說嘛!”
“這麼拐彎抹角的,又是夜探香閨,又是處心積慮地人家弄在你的身邊。”
“你再這樣下去,我都要拋棄我的未婚夫嫁給你了!”
謝玄知看著她矯揉做作的樣子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輕聲道:“郡主,你的戲過了。”
施綰綰朝他眨了眨眼:“王爺不喜歡這一款?那我換一款。”
謝玄知看到她的表情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下一刻,施綰綰便乖巧地道:“王爺是武學課的夫子,那便算是我的師父。”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不你做我爹唄?”
謝玄知還沒有答應,施綰綰已甜甜地喊道:“爹!”
謝玄知:“……閉嘴!”
別人嘴裡的爹是長輩,是個親近的稱呼。
但是謝玄知見過施綰綰怎麼對施梅臣的,她嘴裡的爹就是要置之於死地的仇人。
施綰綰笑道:“王爺過來,特意告訴我你入職國子監的事,不就是想做我的武夫子嘛!”
“我如今如你所願,你是不是很開心啊?”
謝玄知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道:“你這樣喊本王,就不怕梅尚書生氣?”
施綰綰微笑:“我喊你爹能讓他生氣?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歡看他生氣的樣子。”
她說完又對著他喊了一聲:“爹!”
謝玄知:“……”
他伸手給了她一記暴慄:“本王今年才二十五,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女兒。”
施綰綰抱著腦袋道:“哇,原來王爺已經二十五了,若是成親早的話,已經是好幾個孩子的爹了!”
這個朝代的男子大多十八九歲就成親,很多人二十五歲已經有好幾個孩子了。
謝玄知:“……”
他正準備收拾她的時候,齊遠溪滿臉欣喜地走出來問:“這題都是郡主自己答的?”
施綰綰黑著臉道:“齊祭酒這是懷疑我作弊?”
齊遠溪忙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只是有些意外,郡主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他在看到施綰綰做的那張試卷時,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以為施綰綰會做得一塌糊塗。
可是他往後一看,整個人都驚呆了。
因為她的題做得實在是太好,比舉人班裡的絕大多數學子都要好。
尤其是數術題,做得堪稱完美。
唯一讓他覺得有問題的是她的策論,策論的立意是好的,但是格式一塌糊塗。
這不是件事,教一教就能學會。
施綰綰輕挑了一下眉道:“齊祭酒指的是傳聞吧?”
齊遠溪笑了笑,輕點了一下頭。
施綰綰淡聲道:“他傳任他傳,清風拂山崗。”
“我就是我,不因流言而畏縮,不因流言而自棄,不因流言而自疑。”
“我進國子監,不為交友,不為權利,只為自己正名。”
“我是長公主的女兒,是這天地間最自由的靈魂,是她的驕傲!”
齊遠溪聽到這番話莫名就想起了那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