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回到自己房間的時候,腦子裡還是陳嬤嬤期盼的眼神。
她仰天長嘆:
人生能不能多點快樂,少點攀比?
她一轉身,就看見坐在窗邊,一邊悠然喝茶一邊緩緩扇著扇子的謝玄知。
她瞬間跳離門口的區域,警惕地掃視了房間一圈。
謝玄知將茶盞放下來道:“郡主不用擔心,今日來的只有本王一人。”
施綰綰這會一點都不想見他:“衝王殿下,這是我的閨房,你不請自來,是不是太失禮了?”
謝玄知點頭:“確實挺失禮的,需要道歉嗎?”
施綰綰:“……”
和他打了這麼多次交道,她也看出來了,這男人狗得很:
認錯認得快,但是從來不走心,他想幹嘛還接著幹嘛。
她看著他認真地道:“我能請你滾嗎?”
謝玄知回答:“不行。”
兩人大眼瞪小眼,都是一本正經的模樣。
施綰綰覺得也是他毒免疫,要不然她早就一把毒藥扔過去把他放倒,然後像扔破爛一樣扔出去。
謝玄知淡聲道:“勞煩郡主把手伸出來。”
施綰綰一點都不配合:“我憑什麼聽你的?”
謝玄知手裡的摺扇一收,在她的手臂上輕點,她瞬間覺得整條手臂沒了力氣。
在她手臂即將要垂下去的時候,被他手中的扇子托住放在桌上。
扇骨輕輕挑開她的衣袖,露出一截纖細雪白的手腕。
再往上,便是一段青紅的指印,這些指印印在雪白的手臂上,觸目驚心。
是老王妃抓施綰綰時留下的。
施綰綰之前就知道自己被老王妃捏傷了,不是太疼,她便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她沒想到這具身體的的面板這麼嬌嫩,只是那麼捏一下,竟就紫成了這樣。
謝玄知的目光一滯,從懷裡取出一盒藥膏開啟後問她:“你自己來還是本王來?”
施綰綰到嘴邊的髒話又咽了回去:“王爺怎麼知道老王妃弄傷我了?”
謝玄知不答反問:“你平時一點虧都不吃,為什麼被我母妃弄傷了,卻一個字都不提?”
施綰綰笑道:“可能是因為我和她得了同一種病,所以同病相憐吧!”
謝玄知:“……”
這可真是神一般的同病相憐。
他摳出一點藥膏在自己的掌心搓了搓,藥香散出來後,他寬大的掌心握著她受傷的手臂:“有點疼,你忍一下。”
施綰綰還沒來得及說拒絕的話,他的掌心已經揉在她細嫩的手臂上。
他的手握住她的手臂時第一次感覺到男女的差別,掌間的細嫩柔滑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的手似乎被燙到,差點沒直接撤回,卻又被他生生按了下來。
他因為常年握劍,指腹間長了一層繭,這麼揉過來又疼又麻又癢,那滋味簡直是絕了!
也是施綰綰知道他帶過來的藥極好,且這傷若是不揉開,她還得疼好幾天,要不然她可能就一巴掌呼過去了。
等他幫她揉散青紫後,她問:“王爺,我能打你嗎?”
謝玄知愣了一下還沒說話,她已經抓過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一口。
謝玄知:“……”
他看了一眼手臂上的牙印,她確實是用了力的,上面好幾個青紫的牙印,差一點就要破皮。
這種傷對曾在戰場上廝殺無數回、受過無數的傷的他而言,簡直就不能稱之為傷。
他唯一記得的是她咬過來的時候,唇貼在他的手臂上溫軟柔滑的觸感。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種滋味,他的耳朵尖紅了,一雙鳳眸卻不受控制地看向她粉紅柔嫩的唇。
鬼使神差般,他有些想要嘗一嘗紅唇的滋味,想知道是否甘甜可口。
施綰綰看到他的目光,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臭流氓!”
謝玄知:“……”
他從沒想過,他有朝一日會被女子打,這感覺也很稀奇。
施綰綰操起旁邊的長棍,朝他揮了過來,他果斷跳下窗臺,施展輕功離開。
施綰綰氣得一手拎著棍子一手叉著腰站在窗邊道:“別讓我看見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謝玄知:“……”
他莫名有一種登徒子偷香竊玉被發現後的心虛,而他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