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厭惡地掃了陸家父子一眼後道:“陸明淵身為翰林院學士,卻教子無方,品性低劣,現革去翰林院學士一職,杖十,聽侯發落。”
陸明淵想要說什麼卻又不敢,伏在地上道:“臣領旨。”
乾元帝接著道:“陸行止抄襲衝王策論,此事性質十分惡劣。”
“現革除陸行止所有功名,往後不許參加科考,永不錄用!”
陸行止聽到這句話眼前發黑。
乾元帝的這番話算是將他的仕途之路徹底斬斷,他往後再無半點前程可言!
他心裡又還有些慶幸,好在他和施綰綰還有婚約。
往後只要他再設法讓她對他言聽計從,以她如今的得寵程度,他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乾元帝下一刻便道:“陸行止心術不正,誘騙郡主,之前的賜婚取消。”
“從今往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陸行止行事有違聖人所教,不配為讀書人,杖三十,以敬效尤!”
陸行止:“!!!!!”
他急道:“陛下,學生冤枉啊!學生從未誘騙過郡主啊!”
乾元帝冷聲道:“還敢不認,再加監禁一月!”
他其實是想再加些板子,但是他怕再加板子就把人給打死了。
雖然他覺得陸行止被打死也是活該,但是還得留著陸府的這些人給老衝王贖罪,就這麼打死了,太便宜他們!
陸行止聽到這話不敢再多說。
皇權至上,陸府無力反抗。
幾個內侍進來,陸府父子兩人被捂住嘴拖進慎刑司行刑。
陸府父子兩人平時自命清高,到了刑凳上被打的時候,同樣狼狽不堪,再沒半點讀書人的矜貴。
施綰綰一聽乾元帝收回了他為她和陸行止賜婚的旨意,她就醒了。
太醫正準備給她扎針,見她睜開眼睛,他愣了一下。
她忙道:“太醫的醫術真好,一針紮下來我就醒了。”
開什麼玩笑,她好端端的才不想被扎針。
太醫:“……”
他給她扎針了嗎?
他記得他還沒有扎啊!
只是他也是人精,把針收了回來:“郡主醒了便好。”
施綰綰一醒,立即就有人去通知乾元帝。
乾元帝過來道:“今天是真暈還是假暈?”
施綰綰答非所問:“我的親人從來就只有舅舅一人。”
“所以也只有舅舅疼我,會因為我鬧得厲害而為我賜婚。”
“也會因為發現我眼光不好,所愛非人而為我解除婚約。”
“往後綰綰一定會好好讀書,為舅舅排憂解難,好好孝順舅舅。”
乾元帝聽到這話愣了下。
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們家裡只有權勢和算計,親情尤其淡薄。
他的父皇不喜歡他,他的后妃各有所圖,他的子女畏懼他。
乾元帝只在長平長公主的身上感受過親情,如今施綰綰話裡透出來的信任和孺慕,讓他的心軟成一片。
他心裡還有些愧疚,因為他之前並沒有真正想要替她和陸行止解除婚約的,這一次不過是收拾陸府順帶的手筆。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記住你今日的話,以後別給朕惹禍。”
施綰綰拉著他的袖子,睜著一雙大眼睛天真地看著他道:“綰綰最乖了,才不會給舅舅惹禍。”
乾元帝聽到這話輕笑了一聲,再次揉了揉她的腦袋:“就知道哄朕開心。”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拿著他給她的免死金牌去施府鬧了一回,還用那塊金牌當武器抽人。
他以為她這麼鬧一回,施梅臣會來他這裡告狀,結果他等了兩天,施梅臣都沒有來。
他頗有些遺憾。
若是施梅臣來了,他還能再幫著施綰綰收拾一回施梅臣。
眼下施梅臣沒來,他就當不知道這件事。
他看著眼前乖巧聽話的小姑娘,眸光柔軟,不由得就想起了已逝的長平長公主。
他的心就軟了幾分,覺得她還是實在了點,既然都去施府鬧了,就該拿金牌去抽施梅臣。
畢竟她用金牌抽了,施梅臣就算再氣,也只能忍著。
跟在他身後的於松輕鬆了一口氣,他知道今日乾元帝其實心情很差。
還是施綰綰有法子,能哄得乾元帝開顏。
於松在旁湊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