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懷珏不覺得自己是弱雞,他眼前的餘光瞟到了站在門口的沈弈,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之前就見過沈弈好幾回,知道沈弈是施綰綰的小廝。
他關注到沈弈,不過是因為沈弈長得太好了!
此時兩人四目相對,他看到了沈弈眼裡的挑釁,他瞬間就明白這狗逼玩意竟也在打施綰綰的主意!
他不敢跟謝玄知硬碰硬,收拾個沈弈還是夠的。
田懷珏在心裡琢磨,等他的傷好之後,要怎麼扒了沈弈的皮!
謝玄知看到這兩人跟斗雞一樣的表情,滿心不屑,兩隻弱雞而已。
施綰綰手裡的被子矇住了眼睛,錯過了三個男人的眉眼官司。
她便也不知道這三個男人在她的房間裡,都在琢磨著要如何弄死對方。
她此時卻都不在他們的身上,而在謝玄知佈置的作業上。
因為她知道今天這個作業要是交不了,謝玄知有的是法子收拾她。
且她覺得田懷珏的話挺對的,像他們這種出身的人,看似風光無限,卻都有屬於自己的責任和命運。
享受著錦衣玉食的同時,就得承擔起自己的責任。
他們是躺不平的。
既然這次秋闈她是考也得考,不考也得考,那還不如努把力考個好一點的成績。
她想通之後,讓沈弈送走田懷珏,便眼巴巴地看著謝玄知道:“謝夫子,你當初是怎麼考中狀元的?”
謝玄知問:“想通了?”
施綰綰嘆氣:“主要是不想通不行啊,舅舅對我寄予厚望,我若實在是太廢物了,他以後就都不會再罩著我了。”
“且舅舅也會有老去的一天,太子又不喜歡我,我又不是個能受氣的人。”
“我琢磨著只有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不太天天受氣,被人欺負。”
謝玄知拉了把椅子在她的床畔坐定,看著她道:“我活著的一天,這京城就沒人能欺負你。”
施綰綰輕笑了一聲,撐著坐起來朝他的方向湊了湊後笑眯眯眯地道:“若是太子欺負我,那可怎麼辦?”
謝玄知的長睫半覆,鳳眸幽暗,不緊不慢地道:“那就把太子廢了。”
施綰綰:“……”
這事她就只敢想想,謝玄知居然就敢說出來,不愧是一代戰神。
她看著他道:“王爺,太子乃國本,你這樣說話很危險。”
謝玄知的眸光更深了些:“是挺危險的,但是本王原本就命不久矣,若能活下來,這條命便是你給的。”
“本王家中也只有一個神志不清的老母親,有什麼好怕的?”
他說完直勾勾地看著她,她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謝玄知的這話說得不算含蓄,她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也聽出了裡面的瘋狂。
她的眸光微微閃了閃,輕聲道:“王爺言重了,我給王爺治病是拿了診金的。”
“若治好,王爺給我付了診金便不再欠我什麼。”
“且若是細算的話,王爺也救了我幾回,從人情方面來講,早就還清了。”
謝玄知往她的方向湊過來些許:“施綰綰,我和你之間早就牽扯不清了。”
“我估摸著,這一輩子,我們都會扯在一起。”
施綰綰聽到這句話心臟砰砰直跳,她下意識朝他看去:
他的唇角微勾,鳳眸幽深似海,整個人看起來有幾分邪魅的瘋狂。
她對感情就算是再遲頓,此時也能感覺得到謝玄知對她的心思。
她下意識就揚起巴掌,他反應極快地一把握住:“不要每次一不好意思就動手打人。”
“你的傷還沒好,這樣動手,傷的是你自己。”
施綰綰抽回手,輕哼一聲道:“誰不好意思了?我才沒有不好意思!”
“我只是覺得你這話不太要臉,謝夫子,謝師父,你如今可是我正兒八經的師父,喊你爹都能喊得名正言順的那種!”
謝玄知哼笑了一聲:“那又如何,我又不是你親爹。”
“你有本事就把你娘喊上來,讓她休了施梅臣,然後嫁給我啊。”
施綰綰:“……”
施綰綰:“!!!!!”
她又想動手打他了!
這個臭不要臉的!
她磨了磨牙道:“王爺,你嘴這麼毒,你小心這輩子都娶不到媳婦!”
謝玄知挑眉道:“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