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看著他沒說話,黃喜便道:“今日一早,皇城司的朱寅朱大人來刑部自首。”
“他說三月二十七日會試考完之後,郡主拿著重金找到他,想讓他為郡主賄賂主副考官。”
“讓郡主的未婚夫陸行止能一舉奪魁,榮登榜首,可有此事?”
朱寅任職於皇城司,此次春闈,由朱寅負責所有閱卷的巡防事宜。
在閱卷期間,所有的閱卷官都不能離開明心堂。
只有負責巡防計程車兵能進入明心堂,但是嚴令他們閱卷官們說話和接觸。
施綰綰剛穿越過來就知道原主當了公主府去行賄朱寅之事。
當時她就頭大,想過去找朱寅把銀子要回來。
只是這事她粗略一想就知道不可行,因為朱寅是施晴媚介紹給原主的,這必定是個連環套。
再則這事一旦鬧起來事太大,她兜不住,所以她寧願去賭坊裡賺錢,也沒去找朱寅要回這筆銀子。
這事在此時爆發,和她預期的差不多。
她回答:“沒有,我沒做過。”
她確實沒做過這件事,這事是原主做的。
黃喜冰冷冷地看著她,卻笑道:“郡主,這事不是你否認了就可以的,朱大人那裡有證人。”
施綰綰“哦”了一聲:“有證人,行賄也有證物,那就是人證物證俱在,你們可以直接抓人了。”
“吶,我就在這裡,黃大人把我抓起來唄!”
黃喜:“……”
她的反應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情下意識否認是正常的,但是會害害怕,絕不會像她這副滾刀肉的模樣。
黃喜臉上的笑淡了下來:“刑部那邊的文書正在走流程,很快就會下發。”
“郡主此時配合調查,刑部在量刑時會從輕處罰。”
“若郡主不配合的話,那一切就只能公事公辦,到時候只怕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郡主。”
施綰綰聽出他話裡濃烈的威脅之意。
他方才在外面的時候看著圓滑好相處,一進這屋子就跟毒蛇一般,整個人透著狠毒與威脅。
施綰綰打了個呵欠道:“哦,知道了。”
黃喜:“……”
他說了那麼多,她這是什麼態度?
他在刑部負責審訊犯人,見過無數的犯人,像她這種是他最討厭的那種。
他沉聲道:“郡主這是承認了?”
施綰綰一臉的莫名其妙:“我承認什麼了?”
黃喜直勾勾地看了過去:“郡主承認了行賄之事。”
施綰綰一臉莫名其妙地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承認了?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黃喜沉聲道:“郡主敢看著下官的眼睛重複這句話嗎?”
“這有什麼不敢的?”施綰綰朝他看去。
下一刻,她便感覺到他的眼睛便有如一汪深潭,有什麼東西拉著她往裡面墜落。
施綰綰的心裡生出極強的危機感,本能地覺得黃喜極其危險。
她的醫學造詣極深,瞬間就明白自己這是中招了。
這個看起來不是太起眼的黃喜,竟是個催眠大師!
大意了!
從他們進來的那一刻開始,黃喜就開始為他有催眠做準備。
施綰綰看過去的那一眼,就如同獵物掉入了陷阱之中,而後就會任由他擺佈。
黃喜的眼裡有了幾分不屑,不過是個黃毛丫頭而已,讓他出馬簡直就是大材小用。
他溫聲道:“這是郡主當掉公主府賄賂朱寅朱大人的供詞,郡主既然承認了,那就在上面簽字畫押吧!”
他說完遞給施綰綰一支筆,她伸手接過那支筆有些呆呆地道:“是。”
眼見得她就要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只要她一簽完字,黃喜的任務就完成了。
而她也將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如黃喜所言,就算是乾元帝也救不了施綰綰:
因為她自己簽字承認了。
按手印可以強按,簽字之事卻是不可能強行簽下。
黃喜覺得這事沒有任何懸念,因為他用這個能力的時候,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施綰綰拿著筆的手已經放到了他早就準備好的卷宗之上。
然而,下一刻,那隻筆直接戳到了黃喜的臉上,在他的臉上畫了個大叉。
施綰綰罵道:“你個狗孃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