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綰綰深吸一口氣道:“第一,我沒有裝病,我是真病,我受的傷有多重,別人不知道,王爺是知道的。”
“第二,我不是要護著沈弈,而是不想真正的幕後主使躲在一旁看笑話。”
“第三,沈弈和他的人現在都算是我的人,他們於我還有些用處,還請王爺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她越是替沈弈說話,謝玄知便越是惱火,他冷聲道:“本王不知道郡主要如何用他們。”
“但是他們是南湘人,他們來大唐是要做大唐不利的。”
“郡主這般護著他們,陛下若知道了,怕是會連郡主一起罰。”
施綰綰認真地道:“我與王爺都知道,這一次的刺殺與南湘人無關。”
“這事若是他們做的,不勞王爺動手,我會先殺了沈弈。”
“可是這事不是他們做的,我們動他們,只會讓真正的兇手開心。”
“我一想到讓真正的兇手開心了,我就難受得很,所以我懇請王爺不要插手此事。”
謝玄知的眸光微斂:“本王要提醒你,南湘人狼子野心,你很難駕馭他們。”
施綰綰笑道:“謝王爺高抬貴手,其實我沒想駕馭南湘人。”
“我只是覺得這一次他們和幕後之人結了仇,讓他們去找幕後之人麻煩,應該會很好用。”
謝玄知似笑非笑地道:“郡主確定不是被男色所迷?”
施綰綰正色道:“王爺能不能別把我想得那麼膚淺?”
謝玄知看向她,她有些生氣地道:“我要是個會被男色所迷的人,那我真不用活了。”
“別的不說,光說我平時見到的這些男子,哪個不是絕色?”
“我要今日為這個所迷,明日為那個所迷,那真就每天什麼事都不用幹,整天泡在男人堆裡就好了。”
“我若是這樣的人,那就不值得王爺為我費心了,那樣會襯得王爺的眼光不好。”
謝玄知:“……”
他被他懟得無言以對。
施綰綰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想笑,輕聲道:“王爺救了我的命,我還沒有謝過王爺。”
“待我傷好之後,必定會去王府親自登門道謝。”
謝玄知能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和沈弈的區別,她在他的面前始終究有幾分戒備和謹慎,對他更疏離些。
他有些氣悶,卻又無可奈何。
他的長睫半覆,壓下了眼底的情緒:“本王之前在齊祭酒的面前說過會保你平安,本王要的好處,他會給。”
“你昨日受傷,細算起來是本王保護不周,所以你不欠本王什麼。”
“你要保南湘探子,本王便放他們一條生路,但是你自己得知道你在做什麼。”
施綰綰笑眯眯地道:“王爺放心,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此番王爺高抬貴手,以後若有機會,我必會回報。”
謝玄知看著她那張笑眯眯的臉,在心裡嘆了一口氣,保下了沈弈,她就這麼開心?
他見施綰綰的眼裡已有倦色,便道:“你今日先歇著,明日本王再來給你上課。”
施綰綰重傷在身,說了這麼多的話,她是真的倦了。
她此時再聽到他這句話,她往床上一癱,只恨不得原地昇天。
她覺得她舅舅對她的愛實在是太沉重了,她承受不起。
謝玄知看到她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她明明聰明至極,卻完全不想讀書。
他溫聲道:“好好休息。”
他出去的時候沈弈就在外面,沈弈朝他拱手道:“多謝王爺。”
謝玄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沈弈溫順地道:“是!”
他這副樣子頗有幾分奴顏媚骨,謝玄知卻知道這只是表象。
南湘在大唐的探子,原本並不成氣候,是沈弈到了之後,他們才有了主心骨。
這位南湘的五皇子,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走後,沈弈眉眼裡的溫順便散了,腰背也挺直了,整個人的氣場便完全不同了。
他站在門口,風吹起他雪色的衣袍,赫然便有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味道。
他身上有屬於皇子特有的尊貴,卻又沒有屬於皇子的傲慢和凌厲,整個人極有味道。
傍晚時分施梅臣帶著李氏來了,只是因為有乾元帝的旨意在,他不能直接進公主府。
他站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