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劉師厚爭辯,也是為了保住陸川的功勞。
“殲攻城兵三萬有餘,外加上草原上射殺的兩萬騎兵,這個功勞,哪怕是元帥也會心動。”陸川道。
李元駒再次嘆氣:“朝堂的齷齪,元駒心中羞愧。”
“你羞愧什麼?”
“畢竟這是我叔父的江山,我的母親的姐妹,是當今皇后,皇上更是待我如親子。”李元駒嘆了口氣。
有這些關係在,他哪怕只是親王的庶子,也很關心如今的江山。
陸川沉默不語。
他算是明白,為什麼皇帝願意他帶著曲部府兵去打海盜了。
這是侄子當兒子養,難怪這麼縱容。
李元駒看陸川不回應,道:“我知道先生不願為官,可這樣一來,我們大貞就虧欠先生了。”
陸川揮了揮手:“讓我當一個小地主,我就心滿意足了。”
場面話是這麼說,但實際上,陸川也在思考著,該怎麼解決這些竊取功勞的鼠輩。
只是李元駒太君子了,有些事情,並不適合和他討論。
李元駒不知道陸川心中所想,依然興致不高,愈發覺得虧欠陸川。
與此同時,劉師厚來到了一處墓地。
一塊普通的木頭插在墳前,簡易地寫著“許良弼之墓”。
“溫良,你為了不讓人知道,信是我轉交給你的,就自殺來保守秘密。你的仁義,我感受到了。我會照顧你妻女餘生,讓她們不被傷害。”
“陸川不願配合我,這在我的意料之中。如今火工營歸我掌管,等我的部下學會陸川的秘密後,我會摧毀火工營,弄死陸川,為你報仇!”
劉師厚鄭重地說道,完全不像是李元駒和陸川看到的那麼粗魯和流氓。
師厚早年也是文官,立國之前,許良弼曾跟隨劉師厚學習了數年。
……
草原中。
無數戰馬,辛苦地拖拽著六轂排弩車。
他們花了一天一夜,也沒有研究出使用排弩的辦法。
這一點匈奴早有預料,畢竟是這麼厲害的排弩,如果那麼容易讓他們研究出使用方法,也確實不太可能。
令他們頭疼的,主要是搬運問題。
他們發現,當初陸川明明只用二十匹馬,就將排弩車拉起來跑得飛快。
可在他們這,戰馬拽著排弩車,累得半死,花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也沒能把排弩車拖回後方大營。
那金屬的車輪總
是陷入泥地中,有時候甚至會因為撞擊石頭變形,滾動變得更加困難。
可一個排弩有上百石的重量,木車根本承受不住,只能繼續勉強地拖著金屬車。
呼延慶陽看見這艱難的場面,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六轂車移動的關鍵,是那些車輪外黑色的那一圈東西。
他很生氣,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失去了能夠奔跑的排弩車,他們就算能夠把箭射出去,這破玩意對他們來說也沒有屁用。
他們要的不是防守,是進攻!
坐在營地裡,呼延慶陽越想越氣。
“天罡城那邊怎樣了?”呼延慶陽問道。
左都尉鼻青臉腫地坐在下方,顯然是被他打過一頓。
“湖比家伊(回稟將軍)……”左都尉說話是漏風的。
“聽不清,你閉嘴,別說話!”呼延慶陽沒好氣道。
左都尉悶悶不樂地閉上了嘴。
如果不是門牙被將軍打掉了,他說話也不會漏風啊!
右都尉道:“這一天一夜過去,天罡城可能補充了不少石漆,攻城不利。除非有十萬兵馬,不然幾乎沒有機會強攻下天罡城。”
“廢話!”呼延慶陽罵了回去。
就沒有一個能
動腦子的,結果還是得靠他自己。
看著帳篷外的光景,那些排弩車還沒送回來,呼延慶陽就更火大了。
一把將酒杯砸在地上,他焦躁地站起身,在屋內徘徊。
呼延慶陽道:“排弩車的秘密,尤其是那個漆黑軲轆的秘密,比天罡城這個城市更重要。”
他不能放棄天罡城。
想了想,呼延慶陽道:“攻城不行,大股部隊作戰,我們也不是排弩車的對手,沒必要損耗兵力。但是我們的騎兵,比他們跑得更快!”
“派二十個百人騎,去天罡城外伏擊,斷絕天罡城的所有一切供給。”
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