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跟著陳雪薇一起算賬。”陸川道。
這兩個丫頭,學了大半個月的數學了,是時候去體驗一下了。
陸川也不指望她們能幫上大忙,但至少要從陳雪薇身上學點東西。
“我呢?”阿淼指著自己。
“你在村子裡待著!”陸川不容置疑道。
阿淼的嘴巴,頓時癟了下去。
陳雪薇覺得好笑,每個人都有事情幹,就阿淼被丟在一邊。
陸川接著招呼鄭星瑤,讓她帶著四百名新兵,兩隊女子兵,以及一隊左威衛兵馬,上了貨船。
新兵身上都沒帶砍刀,反而隨身攜帶了個布袋。
陳雪薇看著這些新兵,忽然想到一事,臉色微變:“他們是草原上的人,第一次坐船,還能保持戰鬥力嗎?”
“有暈船的就在太陽穴塗一點生薑油,總有第一次的,正好適應一下。”陸川滿不在乎地道。
“這可不是練兵的場合啊?!”陳雪薇驚得張大了嘴。
是什麼給陸川這麼大的底氣?
陳雪薇還想再問,陸川已經轉身往船上去。
甲板上,鄭星瑤帶著左威衛隊長、陰月柔、
紅狐和斑馬,正在耐心地等待。
船塢的水手們最後一次檢查船隻。
一個時辰後,拂曉之時,貨船出發,沿著河流向下,進入分叉口,轉道去了東夷縣。
只是,路過東夷縣碼頭的時候,一艘艘小船,攔在了船隊前面。
這些小船上的人,全都穿著朝廷的甲冑,赫然是東夷縣的縣兵。
“陸川,給我出來!”縣尉大人在其中一隻船上大喝。
陸川、鄭星瑤,攜手來到船頭,看向了下方的縣尉。
“不知道大人找我何事?”陸川明知故問道。
“誰允許你私自調兵,離開馬前村的?”縣尉喝問道。
陸川眼神迷茫,左右看了看。
“誰在私自調兵了?”陸川問道。
“說的就是你,陸川,中鎮兵曹參軍,還有你,鄭星瑤,仁勇副尉教習!”縣尉就差指著鼻子開始罵髒話了。
在他的地盤上,陸川和鄭星瑤調動四百人的兵馬,他要是不管不顧,青州節度使大人絕對會擼掉他的烏紗帽。
陸川眨了眨眼睛,指著自己:“我私自調兵遣將?”
“難不成,你還有軍令不
成?”縣尉黑著臉問道。
如果陸川有軍令,他扭頭就走,如果陸川沒有,就別怪他調動東夷縣的縣兵,向陸川發起進攻了。
兵曹只能點兵,但縣令是能在一定範圍內,主動發起進攻的。
“軍令,沒有啊!”陸川故作迷糊的道。
“沒有軍令,就滾回馬前村!”
聽到縣尉的責問,船上的陳家人,全都提起了心。
如果這一次無法將玻璃賣出去,陸川起碼還有個官身在,但陳家卻會徹底落魄下去,再也沒有翻盤的希望。
陳雪薇緊盯著陸川,嘴唇張合好幾次,雙手緊緊地攪在一起,卻還是什麼都沒說。
而陸川卻神態自若地看著縣尉。
他這邊的船和縣尉搖晃的小船相比,簡直是龐然巨物。
縣尉被他盯得頭皮發麻,“陸川,你還有何話說!”
鄭星瑤先開口了:“縣尉大人,我們東夷縣練兵,早晚要下海跟海盜戰鬥,你看看我的新兵,一個個都吐成什麼樣了?不早點讓他們學會坐船,以後突然收到調令下海,他們能殺海盜嗎?”
縣尉的臉黑了下去:“訓練坐船能
力,難道就要和這些貨船在一起?”
陸川長嘆一口氣“各司其職嘛,練兵是星瑤的職責,那麼軍餉、軍備,都是我在管的。其實我們也想要自己租船,尋找下海訓練的機會,奈何青州節度使,給我們發的軍餉不夠啊!”
說到這,陸川抖了抖袖子,表示自己很窮。
鄭星瑤點頭,應和道:“陸參軍拿不出錢租船,我便出此下策,特此蹭一蹭這一趟貨船。我為朝廷節省軍餉,還能實現練兵的目的,縣尉大人,難道這都要阻止我們?還是說,您願意給我們增加軍餉?”
縣尉不由一愣,旋即瘋狂咳嗽。
東夷縣太窮了,他可沒錢資助陸川租船練兵。
這夫妻二人,一唱一和,愣是把他搞得無話可說。
“此事,你們應當先向青州節度使書信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