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
前朝地方官員私兵太多,給皇權帶來威脅,是前車之鑑。
大貞皇朝汲取教訓,讓各州設定節度使。
它的存在,代表的是皇權直轄的尚方寶劍,節度使誕生之後,便開始蠶食各個地方州牧的軍權和政權。
王成化拜訪到節度使面前,將陸川的罪狀一一羅列。
青州節度使只感覺一陣頭疼。
他是整個青州,少有的,知道堂堂公主,跑到陸川部下訓練的人。
陸川這個人的情況太複雜了,立下滔天的功勞,卻不得封賞。
皇帝偏偏又給他安排了一個,不設定具體任命地點的兵曹參軍職位,讓陸川的行動有很大的自由度。
這背後比如涉及了皇權、文臣和世家的博弈。
水太深,他怕冷,不想淌。
可現在都被告上門了,他就不得不管了。
“報!”
青州傳驛兵趕了進來。
“何事?”
“茅河縣一帶,中鎮兵曹參軍陸川、仁勇副尉教習鄭星瑤二人,遭遇了一群蒙面幫派土匪,爆發了戰爭。新兵損傷六十人,殲敵一千二百有餘!”
吸氣聲接連傳來
。
在場無數人,全都閃過一個念頭。
開什麼玩笑?
陸川的這潭深水,大家都不願意淌,但不代表大家都沒去關注。
大家都知道,陸川那一批新兵是什麼年齡,而且手裡還沒有配備齊全的武器。
他們拿什麼去殲滅二十倍的敵人?
“難不成,陸川又把排弩給造出來?”一名指揮使不敢相信地問道。
傳驛兵道:“未曾見到排弩,是一種銀光閃爍的可怕武器。”
這一下,大家更加迷糊了,什麼武器銀光閃爍的,能用來打贏二十倍數量土匪?
王成化自然也被這訊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鄭黎居然還真的打輸了。
不過,鄭黎輸了是好事,這代表他把陸川弄到牢獄,而後他就能隨便炮製陸川,獨佔好處!
想到這,王成化心中狂喜,他深深拜下,高聲道:“請節度使大人,速將陸川擒拿歸案。陸川私造恐怖重器,是為罪一,陸川私自調兵,不合兵曹之職,為罪二,陸川擅自發起進攻,剿滅幫派土匪,哪怕殲敵無數,也是越權之舉,不合規矩,為罪三。如今,證據確鑿,足以讓陸
川受軍法處置。”
青州節度使微微頷首。
他不想偏頗任何一方,但陸川在他治下,沒有任何兵權就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這不是立功,而是挑戰他的權威。
今天滅土匪,明天是不是就可以攻打青州了?
這是他自身職務的權責範圍,如果他不管,有的是人會在朝堂上參他一本。
“來人,帶我軍令,去將陸川擒拿歸案。”
……
茅河縣碼頭,許多商人,正在大批次採購玻璃。
透明的玻璃器早就火遍了各個城市,商人們也早已經等待多時。尤其是當下是秋收的時候,魚類洄游水上物產豐富,糧價大幅下降,其他各類商品的價格,都在提升。
現在是賺錢的最好時機。
陸川笑看著眼前人聲鼎沸的碼頭,心中的大石頭卸掉了一些。
不遠處,一批新兵歡聲笑語地從茅河縣出來。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發展。
可在陸川準備回艙的時候,一大堆騎兵趕來。
為首的騎兵身後,插著兩根綠色軍旗。
“前方,可是中鎮兵曹參軍陸川、鄭星瑤所在船隊!”
“正
是!”陸川回應一聲,同一時間,幾名女兵迅速包圍陸川,防止陸川受襲。
“青州節度使朱大人有令,請陸川、鄭星瑤二位大人,前往青州府受審!”士兵不苟言笑地說著,將信函遞給旁邊的副官。
副官跳下馬匹,快跑著將信函送到陸川面前。
一名女兵,攔住了副官。
兩人交接信件後,信件才遞送到陸川手裡。
陸川、鄭星瑤,一同拆開文書。
上面有青州節度使的大印,做不得假,而且這也是他預料之中的。
“這是第三難關吧?”後方位置,陰月柔恍然地喃喃道。
“川郎,怎麼辦?”鄭星瑤問道。
“我們當然得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