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方面第二次接到瓷器店的報告信已經是十五天以後的事情了。
信中說:“陸氏玻璃店還在經營,雖然門庭冷落,但沒有出現倒閉的跡象。另,那批神秘客商最近往來頻繁,已經在店裡四次拿貨,疑似與陸氏有些關係。是否繼續當今的經營策略,請主家慎重考量。”
由於路程遙遠,當琅琊方面接到這封信的時候,其實陸川的商隊已經在郭氏的瓷器店裡拿了六批貨了。
揚州的瓷米綱總掌櫃叫馮天齊,他最近很高興:難得遇到這樣的冤大頭,竟然將這麼多精品瓷器以如此低廉的價格出售。
可兩次拿貨以後,還是引起了他的懷疑,於是專門派人去徐州府調查情況。
當馮天齊瞭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頓時更高興了:“原來還真有一個冤大頭啊,這種要是便宜不佔,以後可就沒了!”
為了幫陸川加快拿貨,他們甚至主動提高一點收貨價格,並且將交割地點定在了徐州府和揚州府邊界的地方。
兩相串通之下,陸川的胃口以可見的速度越長越大。
一開始還只能買下一部分瓷器,後來整家店裡的庫存都不夠他們買的。
於是,陸川只能將剩下的資金又進了一些別的貨物運往揚州府銷售。
琅琊主家將無數的精品瓷器投入了一個無底洞,直到再次接到三縣來信,這才終於意識到了問題,馬上命令所有的瓷器店停止打折,所有的瓷器全都回復原價。
而當這份指令分別傳到三縣的時候,陸川已經從他們手裡拿了八次貨物。
當傳令的人風風火火趕到自家的商鋪,看著空空如也的貨櫃,手中的信掉落在了地上。
掌櫃的抬眼看著來人,心裡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他們都只說了一句話:“你若早來一天就好了。”
打贏了瓷器之爭,陸川的玻璃終於站穩了腳跟,銷路也漸漸回到了正軌。
為了獎勵那些對自己不離不棄的商人,陸川將販售瓷器的利潤拿出一半,作為給各家的第一批分紅。
可想而知,這些人以後必將對陸川死心塌地,再不敢起別的念頭。
陸川看著輿圖,口中喃喃說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琅琊郭氏,等著接受我的大禮吧。”
有陰雙承的幫助,陸川很快就調查清楚了郭氏的商業版圖。
在琅琊郡,郭氏有田莊三千餘畝,店鋪百餘家、住宅數十座;整個徐州府的範圍內,這個數字還能翻一番。
輪到陸川出手了,他的第一個目標是郭氏旗下的餐飲業。
陰雙承問:“郭氏經營多年,早已經樹大根深,你打算怎麼做?”
陸川笑道:“那還用問嗎?人家早就把法子告訴我們了呀。”
很快,郭氏的五家酒館、十二家飯莊,旁邊全都開起了陸氏的店面。
而且連格局都不帶變的,郭氏店鋪的左邊一定是陸家的酒樓,右邊一定是陸家的糖水鋪。
陸川的炒菜手藝本就領先時代,他培訓出來的廚師也一樣冠絕群倫。
不光菜品優質,陸川還引進了一種現金的“消費券”觀念。
客人們在陸川的酒樓吃完飯,還可以憑券到糖水鋪打折買糖水;也可以在糖水鋪買完糖水以後,憑券到陸川的酒樓換一份小菜。
從廚師的手藝到經營理念,全都是降維打擊,郭氏的餐飲生意瞬間就做不下去了。
陸川還和王聰合作,將他們王氏看不上的海鮮全都送去陸川的酒樓,也幫著王氏掙了不少錢。
郭氏也企圖反抗,自家出錢買了糖來兌水、買了豬板油用來炒菜,雖然也打回了一些人氣,可是這樣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每天的經營都在虧本。
看著陸川的生意如此紅火,郭生陽頓時懷疑起了人生:“陸川能把糖水和油做得這麼便宜,難道他還有別的生財之道嗎?”
經過多番打探,郭生陽終於瞭解到了一些資訊:陸川的糖和油都有自家獨門的手段,價格遠低於市面上的糖和豬油。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郭氏的餐飲業就倒閉了一大半。
陸川順手就接盤了那些倒閉的店鋪,將自家的生意擴張開來,酒樓和糖水鋪相互打通,真正成了一家。
郭生陽絕望了,他開始後悔:“為什麼我要招惹陸川?那郭安錦連陸川的面都沒見到,就被陸川幹掉了,我憑什麼認為自己就能打贏陸川?”
就在此時,郭安錦來找郭生陽,痛心疾首地哭訴:“家主,我們的生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