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山口,一支骨利幹部族的大軍正在行進。
說是行軍,可他們的隊伍鬆散,閒聊、吵鬧、開小差者比比皆是,看起來倒更像是郊遊。
偶爾在路上發現一塊晶瑩剔透的漂亮石頭,還會引起幾個人的哄搶,甚至鬥毆。
隊伍亂成這個樣子,那些軍官幹部根本無力阻止,或者說這些毫無統兵意識的軍官根本沒想過要去阻止。
與此同時,陸川率領的三路幽州兵也在向這裡行軍。
相比之下,幽州兵的軍容倒是齊整,只不過每個人的臉上都是倦容。
這也不怪他們,幽州兵經歷了整夜的廝殺和連續五天的急行軍,再加上每天只能啃乾糧,他們的體力早就已經耗空了。
這種強度的行軍和作戰都是他們從前沒有經歷過的,如果不是因為統帥是陸川的話,這支隊伍恐怕早就潰散了。
蜂隊天雄星來報:“前面拐過山角就能見到骨利幹部族的隊伍,距離前軍已經不足十里。”
陸川問:“對方是否發現了我軍的存在?”
天雄星答:“沒有。對方的軍隊沒有派出斥候,對我軍的動向完全不瞭解。”
陸川點點頭,立刻傳令:“一路軍和二路軍到山角處隱蔽,快速吃掉乾糧,短暫休整。必須等待敵軍與三路軍交鋒之後,才允許出戰。”
“三路軍放下一切糧草輜重,于山外列陣,正面迎擊骨利幹部族。”
“預備隊接管糧草之後開始做飯,等待將士們凱旋!”
三路軍押著糧草走了多日,終於可以打仗了,人人都抑制不住興奮。
幽州兵還不會排列複雜的大型戰陣,陸川只是讓他們站成三排,從前往後依次是長牌手、刀斧手和長矛手。
長牌手負責防禦,長矛手負責殺傷,刀斧手負責拾遺補缺,同時保護長牌手的安全。
骨利幹部族的大軍拐過山角,映入眼簾的是嚴陣以待的大軍,頓時把他們嚇了一跳。
侯頗站在隊伍的最前面,將手中的鋼鞭砸得哐哐作響,挑釁到:“侯頗爺爺在此,骨利幹孫子們,還不過來受死!”
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懂,反正骨利幹部族愣了片刻,然後所有人都跟瘋了一樣。
吵鬧的放下了矛盾,偷懶的打起了精神,所有人都嚎叫著向三路軍發動衝鋒。
在他們的眼裡,幽州兵歷來是不堪一擊的。
多少年來,只需要隨便派出一支數百人的小部隊,就可以在幽州境內橫行無忌,肆意劫掠。
而那些所謂的正規軍無論調集多少兵力,都無法抓住自己。
如今骨利乾的精銳大軍在此,而眼前這些中原士兵的人數還不到自己的一半,只要一陣衝鋒過去,踩也能把他們踩死。
可這一次,骨利幹部族踢到了鐵板,兵還是那些兵,可他們爆發出來的戰鬥力卻讓骨利幹部族感到無比陌生。
一千三百面長牌硬抗住了八千人的衝鋒,那些埋伏的刀斧和前突的長矛全都成了索命的利器。
這還沒完,預先埋伏在山角處的一路軍和二路軍果斷殺出,從後面發動突襲。
白劭和黃琪都不想落後對方,方天畫戟和開山斧奮勇爭先,直接將敵陣撕開兩道口子。
一陣衝殺之後,骨利幹大軍被斷成了三節。
骨利幹部族何曾經歷過這樣的戰術,那些軍官幹部全都傻眼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指揮。
不過,這終究是敢徒手挼棕熊的部族,他們的個人戰鬥力也不是蓋的。
亂軍之中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什麼都不要管,看到漢人就殺!”
只一句話,彷彿點燃了骨利幹人內心深處的戰鬥特性,他們真的開始執行這道命令。
骨利幹軍的陣型依然是混亂和撕裂的,但是亂中卻誕生了秩序,他們竟然開始反擊了。
戰局開始膠著,哪怕十二太保依舊勇不可擋,但已經疲勞的幽州兵卻已經無法維持戰鬥力了。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真的有可能被敵軍翻盤!
陸川的手上還有兩千老弱,原本只是打算留下打雜用的,但這是他眼下唯一能用的兵力了。
停止做飯,陸川和鄭興瑤各率一千兵力,從左右兩翼包抄過去,也加入了殘酷的戰場廝殺當中。
這兩千人聲嘶力竭地大喊:“傳陸川將軍令,熱飯熱菜已經備好,殺光敵人就能吃飯!”
“陸川”、“熱飯熱菜”,此刻最能激勵軍心的兩樣東西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