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被紅石屯的土匪激怒,正要發兵的時候,鄭興瑤和陰月柔趕緊攔住了他。
陰月柔說:“你現在雖然升值了,但還是個武散官,沒有發兵的許可權。要帶兵出戰,還是必須要透過州牧和節度使才行。”
鄭興瑤也說:“現在我們的部隊才剛剛擴充,新兵還沒有形成戰鬥力,只靠一百多個老兵打紅石屯的話是不夠的。而且我們的武器裝備不足,遠端兵器更是缺乏,根本無法對紅石屯山寨發動有效的攻勢。”
被二人一勸,陸川也冷靜了下來,這些現實問題擺在眼前,不解決是無法出兵的。
思索了一番,陸川很快制定了行動計劃。
第一步,把侯小黑召回來,讓他動用一切可發動的人脈,打探清楚紅石屯的內部情況。從地形到人員配置,所有資訊越齊全越好。
第二步,由陰月柔去出面去找崔妄零,讓他下令出兵征討紅石屯。
第三步,陸川和鄭興瑤去找朱猙,讓他調撥兵力助戰。另外最重要的是:緊急調撥一批兵器過來,先把陸川的新兵們武裝起來。
海濱碼頭邊,侯小黑正要啟航,忽然聽到岸邊有人叫他:“黑哥,快下來,陸大善人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一聽說陸川有事,侯小黑趕緊指揮靠岸,停船下錨,然後找了匹快馬趕回馬前村。
等他快馬加鞭趕回村的時候,陸川等人已經走了,只留下了一則口訊:查清紅石屯的一切底細。
當陰月柔趕到州牧衙門的時候,忽然覺得這裡的氣氛有些不一樣了。
所有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忙碌著,沉默,但似乎給人一種充滿活力的感覺。
以往,如果是九品參軍這種小官要見州牧,肯定要被那些雜役阻攔。哪怕真有要事,除非是聖旨或者緊急軍情,否則必少不了索要一些好處才能入內。
可這次,陰月柔拿著參軍的令牌進入的時候,門房差吏只是簡單地問了兩個問題,然後就有人直接把她帶到了崔妄零面前。
見到崔妄零,陰月柔瞪大了鳳眼質問道:“大膽崔妄零,你莫非是洩露了我的身份嗎?”
崔妄零連連搖頭:“不敢不敢!我絕不敢洩露公……你的身份。”
陰月柔還是不信:“你當我是深宮裡那些不諳世事的金絲雀嗎?若是不知道我的身份,這些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把我放進來?天下的官衙個個水深,哪怕是個縣令衙門也能淹死人,更何況是你堂堂州牧了!崔妄零,若再不從實招來,可別怪我在御前參你一本!”
崔妄零不知如何解釋,正好師爺崔巍來了:“老爺,我們該出去擺攤了。”
崔妄零點點頭:“好,你們稍等一下,我處理完這邊的事就來。”
陰月柔聽了更生氣了:“什麼!你們還出去擺攤?難道朝廷的俸祿加上各大世家的供奉已經養不活你們了嗎?”
崔巍連忙解釋:“陰參軍還不知道吧,老爺為了體察民情,每天下午都要在衙門外擺攤。青州府內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所有的案件都在外面公開審理,所有人都能看到。”
這下輪到陰月柔震驚了:“嗯?為什麼非要去外面呢,公堂上不能審理嗎?”
崔妄零笑了:“因為公門裡水深啊,普通人可不敢進來。我只有在外面擺攤,百姓們才敢來跟我說話。”
崔巍在旁說:“老爺擺攤三天還是有效果的,昨天已經有人來打官司了。再過一段時間,百姓們不怕我們了,到時候我們也就不需要出去了。”
陰月柔四下看看,果然差役們都在往門外搬運公文,還有倆人正在搭著桌案往外抬。
“嘿,這倒新鮮。”驚訝之餘,陰月柔更多的是感覺到欣喜:“崔州牧是要洗心革面做一個好官啊,青州府的百姓們有福了。”
崔妄零問:“陰參軍此來所為何事?”
陰月柔簡單說了一下事件的經過,然後提出要發兵的事。
崔妄零聽後大為震怒:“這夥土匪也太無法無天了!竟然連陸校尉的礦場都敢衝擊抓人,可見周遭百姓被他們欺壓到了何種程度!”
“你們,先把桌子放下!”崔妄零兩步衝到桌案邊,拿出紙筆寫了一道發兵的調令,重重地蓋上了自己的印信。
把調令交給陰月柔:“調令已下,青州府大營調撥一千精兵歸陸校尉指揮,請他施展手段,務必剿了這夥匪徒!”
陰月柔帶著調令來到青州府大營,當值軍官立刻把她帶進了軍營大帳,面見忠武將軍黃興。
黃興見到了